“咦,这是家什么店?”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美妇撩起马车的帘子,一眼看到了一个红色牌匾,上书三个金色大字‘瑰馥坊’。”
一旁服侍的丫鬟听了忙让车夫停了下,跳下车去到店里瞧了两眼,又拿了一瓶胭脂回来给那美妇瞧:“三少奶奶,这是家胭脂店。”
听说是卖胭脂的店,这三少奶奶先去了三分兴致:“这穷乡僻野的有什么好胭脂,送回去吧。”
那丫鬟笑道:“若是旁的胭脂我就不拿了,奶奶您瞧瞧这玫瑰香膏,是不是有点像朱尚书家大奶奶刘氏常用的那个?”
听到这话,那美妇有了兴趣,拿过来细细瞧了一番,又轻轻的闻了闻:“我闻着倒像。听说朱大奶奶的父亲在这吉州曾任过知州和知府,刘氏随着父亲也在这呆了好些年。她当时定下亲事回京城时,还带着吉州口音呢。”
丫鬟桃枝笑道:“奶奶一说我想起来了。许是朱大奶奶用的胭脂方子就是从这玫城县得的呢,奶奶不妨去店里瞧瞧,有好些样式呢。”说着伺候着她下了车。
那妇人姓曹,父亲乃是大理寺少卿。曹氏刚及笄便和户部侍郎李家的三少爷李明鉴订了亲,过了一年就出嫁了。李家原是这玫城县人,每年都安排家人回乡,一是为了祭祖,二是照看下族人。今年就是李明鉴奉父亲之命,携妻回乡。曹氏从小在京城长大,从来也没出过远门,如今又是寒冬时节到这玫城县来,既没有花瞧又没有水看,只能偶尔出来闲逛下,以排解无聊之意。
进了腊月,店里也没什么客人,徐鸿飞一直溜在门口盯着呢,见一辆豪华马车上下来一主一仆,忙笑着打帘子将客人迎进来。
曹氏刚一进店来,只闻不大的店里充满了淡淡的玫瑰香。这边徐鸿飞刚请客人坐下,那边就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领着一个伙计端着一碗茶过来。
“奶奶,您喝茶。”青青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桃枝见状忍不住拿帕子掩嘴笑道:“这么小个人儿说话倒利索。”
曹氏成亲三年至今没有生育,如今见这聪明伶俐的女童,自然爱不释手,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地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喜欢吃什么。
青青认真的答:“我叫青青,过了年就三岁了,喜欢吃枣泥山药糕和玫瑰酥。”又指着茶碗说:“您喝茶,我估摸着您肯定进来,特意看着伙计泡的,用的是我娘自制的玫瑰花。”
曹氏闻言将青青放下,拿起茶盏轻轻掀开盖子,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在雪白的茶盏里盛开,散发出阵阵花香。曹氏素来不在外面喝茶用饭,嫌器具饭食之类的不干净。可今日实在喜欢这女童,又爱这茶盏里盛开的玫瑰,忍不住抿了一口,只觉满口生香。
“有趣!”曹氏拿帕子拭了拭嘴角,低头看着青青说:“你娘倒是个雅人。”这才看了旁边站了许久的徐鸿飞一眼:“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的几种胭脂拿给我瞧。”
徐鸿飞忙端着托盘将几种盒胭脂呈上:‘’一看您就是大户人家的奶奶,小的不敢拿孬的东西糊弄您。您瞧这种是咱瑰馥坊最好的胭脂,我们东家一朵朵的选那颜色最正的玫瑰用干净的石臼一点点的舂出浆来,又拿细纱滤出汁来,加了珍珠粉、茯苓等物制成,用来上妆再艳丽不过了,一盒只需三两银子。奶奶,您瞧这个口脂,也是拿玫瑰香露制得,每次只需拿簪子挑一点就足够用了,满颊扑香,一盒也只要三两银子。这款胭脂是用紫茉莉花种研碎制得,涂在面上即润泽又不涩滞……”
青青在旁边看着三叔天花乱坠的吹嘘了一番自家的胭脂,别说那丫鬟桃枝,就连曹奶奶都听住了,挨个拿起细瞧了一番。待走时,那最好的几样,她每样都要了十份,一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