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达激动的嘴都哆嗦了,上前两步:“正是!正是!”
报子递上喜帖,贺喜道:“恭喜徐老爷高中第五十六名。”
徐鸿达颤抖着手接过喜报,连看三回方才抬起头,眼里还有一抹茫然:“我真的中了!”
徐婆子“嗷”的一声,抱住徐鸿达就哭了起来:“儿啊,你可对得起咱徐家的祖宗了,光耀门楣啊。”
听着啰响鞭炮声都出来瞧热闹的邻居见状纷纷上前贺喜,宁氏忙把备好的喜糖分给邻居,又拿红封给报子,请他们来前厅坐。热闹间,二报、三报也来了,宁氏撒出去了五六两银子的赏钱也不觉得心疼,只觉得满心喜悦。
匆匆忙忙置办了一桌酒菜,请了报录人吃了,又谢了邻居们,宁氏忙回转房内,打开嫁妆箱子,寻出一块上好的墨又配了些其他文雅的物件,叫徐鸿达带着上县学去拜谢恩师。
县学里,吴先生拿了题名录在瞧,见正榜上头有徐鸿达的名字,不禁有些诧异:“他也中了,三试那五道题答得中规中矩无甚出彩的地方,运道倒是极好。”
一边伺候笔墨茶水的书童笑道:“运道也是考试的一项,有的人答对的倒是好,可运道不行也是百搭。”
说话间,徐鸿达带着礼物上门求见,吴先生见他先恭喜了一番,又拿起刚才的话说:“你运道是有,可三试的五道题答的着实普通,可见底子还是浅薄了些。你这次虽侥幸中了举人,可会试上就不见得能有这份幸运了。”
徐鸿达忙躬身道:“先生说的是,学生知学问浅薄,这次中举实属侥幸。此番前来也正想和老师商议,学生暂时先不参加明年会试,在家苦读三年再赴京应考。”
吴先生点头:“这样也好,免得路上浪费时间。只是你在家苦读也没多少益处,书要读的熟,也要会破题作答。这样你一会也别回家了,直奔山顶聚仙观,看文道人是否愿意指点你一二。”
文道人,在州府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
这聚仙观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原本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可前几年不知从哪里来了四个道人,也不说道号,只一个自称文道人,一个自称画道人,还有一医道人、一食道人。
四人来到道观也不知观主密谈了什么,只知从那以后四个道人在聚仙观定居下来。只是他们也不住观内,让人在道观后盖了□□间屋子,围了一个小院,生活起居自有童子服侍,等闲不许人打扰。
头几年也没人注意到这几个道长,只有聚仙观观主长明道人每月来拜见一次,有时能进,有时却被童子请回来了。县学的李院长和长明道人相熟,总听他提起四位道长,言语间颇有推崇之意,便也跟着来了一次。
李院长每次回想起那次见面都难以忘怀,称文道人学识渊博,堪称当代大儒,又说画道人乃画圣再生。打那后,李院长时常上门拜访,但十回也能进去三四回就不错了,但每每进去,李院长都感觉受益匪浅。
李院长何人,两榜进士,先皇钦赐进士及第,翰林出身,更是任过多年的国子监祭酒,后又在正二品官位上告老还乡,乃是真正的学行卓异之名儒。连他都推崇至极,且以古稀之龄多次上门拜访的人物岂是凡人?据说连今上也招拢过他,只是文道人以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给推拒了。
因此不只县学、州府的学子,连外省的也有来拜访的文道人的,不过几百人也才能进去一两人罢了,短的一炷香时间就出来,多的能在里头呆半天。只是不论时间长短,进去听过文道人教诲的学子无一例外的都考中了进士。
徐鸿达在县学读书,离聚仙观不过两刻钟的路程,差不多三五天就来试一次运气,只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