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呢,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实验室的小白鼠。
而另外来了两个医生,也穿着白大褂,跟我神情亲切、言语温和地聊着,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人家跟我拉家常呢,到了后来,我才回过神来这两位估计是精神科的医生,在确认我到底有没有精神病呢。
不过我在与他们的交谈中,也终于确定了,现在离我和小钟黄拜访梁老师家,已经过了五天时间了。
我在医院待了一天,身体养得差不多了,然后给带到了局子里的一个房间待着。
这房间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有盗窃的、有骗子,也有打架斗殴的,还有p客,七七八八,形形都挤在了一个房间里,其间我被叫出去做了一次笔录,我的讲述并没有改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
我试图去让做笔录的警察相信我说的话,我尽可能地让自己态度真诚,然而最终人家瞧我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神经病,或者傻缺似的。
这事儿让我有些绝望。
回到临时关押的房间,我缩在角落,看着一屋子的人渣,心情惆怅,沮丧不已。
说真的,那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之一。
之前的我,就算是再苦再累,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进到这么一个地方来。
临时关押的房间狭窄而潮湿,磨牙声、打屁声和低声谈话声汇成一片,我回来不久,一个因为打架斗殴进来的混子开始跟同伴交流活跃起来,随后又盘问起了旁边的人,盘问一圈之后,落到了我这里。
那位叫做青皮哥的混子用脚踢了踢蹲在墙角的我,说嘿,你干嘛进来的?
我明明说了真话,却没人相信我,再加上担忧自己的身体,我满肚子的怒火,哪里有心情跟人套近乎,看了那人一眼,然后不再理会。
没想到我有些冰冷的目光反倒是惹到了青皮哥,他以为我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一下子就来了劲,打了一个手势,跟着自己一同伴,再加上刚刚聊热乎的两个汉子,朝着我围了过来,一个因为盗窃进来的毛孩子冲着我咧嘴笑,说青皮哥,这家伙不敢答你,肯定是心虚了,说不定是个幺三九注1哦
听到他这么说,原本都坐着的人,一下子就都站了起来,目光不善。
我能够感觉得出来,在号子里,犯的事儿也是有三六九等的,而最让人唾弃的,估计就是毛孩子说的这个。
我不想让这名声玷污自己,开口说道:“我是被冤枉进来的。”
哈、哈、哈
一伙人都咧嘴笑了,青皮哥朝着我跟前的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脸不屑地说道:“冤枉?我他妈还冤枉呢,都给关进这儿来了,还给我在这儿装呢?小子,别晃啊,告诉大家伙儿,你到底是不是因为幺三九进来的?”
我心头一肚子火,瞪了他一眼,说不是。
青皮哥一听,一下子就炸了,说草泥马,给脸不要脸啊,进这里来了还跟我横是吧?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手一扬,好几个人都冲上来了,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我原本就饿了好几天,又受了伤,身体十分虚弱,在医院也就养了才一天,给这帮人一拥而上,抵挡两下,就给弄趴下了,随后这帮人开始用脚踹我,他们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打人也是有经验的,尽量往肉多的地方踢,让我疼,又不会显露出太多的伤来。
我给这般一通揍,火气已经到了临界点,感觉仿佛就要溢出胸口来一般,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一拳砸在了水泥地上,只听到“砰”的一声,整个房间都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