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鬼哥这么十七八刀砍下来,沉阴牌的重量已然极其庞大。斩击后的仙力反震也已然让鬼哥有些立足不稳,可是他仍然怪笑着一刀刀毫不停歇的砍了下去。
朝阳峰一役,鬼哥看似胜的干净利落。可实际上本魂与虚魂都真元大损,现下颇为虚弱,所以主魂本命与释宗禅法一时难堪大用。唯有真魂魔心,实力一直在满溢状态。
面对这位餐霞老人,鬼哥的感觉只有四个字,如芒在背。
鬼哥见过许多真正的仙君,而且是大仙君。然而仙君的深浅绝非他可以测度,差距实在太过巨大。所以明知道人家远强过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危险在何处。
其实在面对九银的时候,恍然间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但实话说九银的修为仍然胜他甚远,虽然他对夜谛叉极有信心,那必要先下手为强。如若被动挨打,自己在九银手下绝对撑不了盏茶功夫。
然而面对餐霞,他却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与自己实力极为接近却也极其危险的对手。双方势均力敌,可是自己旦有半点疏忽,便马上会一败涂地。
这种算是比较正常的危险警觉,算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凭着多年来的诸多经历,面对这种危险,他不但得心应手,而且感觉有些兴奋。因为这种战斗,对他的实力是最好的检验,也是最实在的增益。
他本性尚且如此,那已被压抑了许久忽得释放的魔性……对此自然倍加欢狂。所以,毫不计算仙元消耗的魔刀翻飞如雪,虽然数百刀过后已然迫不动沉阴牌一寸,却也将那铁牌砍得滴溜溜乱转,上面留下纵横交错的一道道刀痕。
鬼哥本魂端坐神宫星海,眼望着魔心虚魂愈动愈盛,知道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倒也生出一份坦然。不由暗忖,且由它去,倒也好看看魔魂的真正实力已经到了哪般境地,入魔后的心念又如何生发。
魔魂砍了一时,铁牌坚固难破,口中不免换了怪叫。嘶呀!额上一弯月印流显,乱云乌宇之中同时现出一轮腥红血月来。那立地魔刀挑指血月一引,一道血弧闪电般又奔着铁牌而至。
搜天换月斩!
餐霞的老眼瞳孔急缩,只见那看似一刀实际却是以亿万计的锋锐,心下登觉不妙。想要收回沉阴牌暂避锋芒时,却发觉铁牌此时的沉重竟然连他也已经无法驾驭自如。
仙士间的交手电光石火,岂容你慢上半拍。慢了,有时候就算是完了。沉阴牌上挨了重重一斩,坳黑的牌面立时泛起一重细密的红鳞样,呯!的一声,就这样碎成了屑。
魔魂放声长笑,笑声于乱云间回荡,重重叠叠经久不息。长刀斜指餐霞道:“老头儿,你这块牌子不错,让我玩耍的欢乐。那个胆小鬼已经被咱们吓跑了,说吧,引小爷来要干什么?”
餐霞万年造化,虽然阅历精足,却也没怎么见过这等诡异的场面。眼前这后生小子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这一身的涛天魔气……说他疯,说话倒也非语无伦次……说他正常,刚刚和一块铁牌较劲……
想到沉阴牌,餐霞心中一阵肉痛,焉能不怒。他蓦哼一声,双臂高举处,十指上立生万道霞光,如矢如电般的刺射出去,如同要把这一天魔云全部撕碎。
然而此时周遭温度瞬间转冷,周天魔云轰然一震,立时化为涛天魔焰。鬼哥轻蔑的打个哈哈,一记天地无用重重打出,整个空域竟然就此一顿,那万道霞光如同撞上墙壁的箭矢,不但一下子顿断了大半,剩余的也是歪歪斜斜再无什么威胁。
天地无用。鬼哥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