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书还只能在新华书店买，很贵的，后来到定王台去买，每年都要去定王台几次，但每次又只能买那么一本两本，尽管那里书特别是名著都很便宜了，我却囊中羞涩，那时的我多么希望能找到一份工作，哪怕是每天能挣上几毛钱，我都愿意。可我偏偏找不到事做，我只好反复地看我已经买来的那些书，后来我弟弟师范毕业带回来了好多书，我把他的文科方面的不管是教科书还是辅导课外书，我全看一遍了，特别是一套外国文学史，让我多多少少学会怎么来写小说。小说应该承载着什么东西。

    经济已经严重控制着我行动，然而我又找不到出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写。可是连写的纸都成了难题时，我弟弟毕业在学校教书后，带回来很多学生的练习本。我就用练习本写，每年不停的写，我曾听说过一个人想成为作家，他写的稿纸没达到三尺之前不要想别的了。我也读到一些名家传记，知道成功之路的艰苦，所以那时的我反正没有事做，就干脆地练笔吧。一练就是几年，小说写了无数，可是从来没送出去过，也从来没有给外人看过。我也不知道我的水平到底有多高了，我也不敢相信自己会真的能成为一个作家或自由写手。只是已成了为一种兴趣而已了。

    在我很渴望能找到一个工作时，有一回我的第三个姑妈告诉我，说是我第二个姑妈的女儿也就读书出去的那个，在珠海开了一个公司，正在长沙招工。我的第三个姑妈极力怂恿我去找第二个姑妈。我信了第三个姑妈的话，兴致勃勃跑到第二个姑妈家后，在她家吃了饭，等到我把我的来意对我第二个姑妈说出来时，我第二个姑妈没有给我任何商量的余地，她是这样说的：

    “公司在湖南大学中南工大招的全是大学生，而且人长得高高大大，端端正正的，她那里的事你根本就做不了……”

    后面的那句我记不准确了，大概是这意思，当时我就觉得受了很大污辱，我没学历正常，为什么要说招的人都是长得高高大大，端端正正呢？所以出了她的家门后，就再也没进过她家门了，一直到现在。

    我一直在想，我这辈子也许也不会发达了，但我觉不会去求我这个姑妈了，更不会求她的女儿了，去年我去了表姐开的这个公司，一方面我想知道她开的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另一方面还想证实一下这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所有认得我们与我姑妈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女儿发达了，我想看看我这姑妈的女儿到底有多发达了。所以去年我了解后，早就决定要离开了，而且我也觉得并不怎么样的一个公司。

    我把这些早与阳晓芳说过，她也劝我别在乎过去的事了，她也说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别做，她不管我的事。所以她听到我辞工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问我是不是上班时没精打采的，所以才让主管说了啊。

    我说：“是有点没精神，但也不是因为这些我就丢了工作，我要上去班，照样可以去上班啊，只是我早就不想在那里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