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邪还是一脸微笑,意料之中。
“诸位是否想杀我?”韦邪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不错,你如何来的陆隐传承,是否想让我等互相残杀?”有人大声喝道,是一个黑衣中年人。
“这位朋友,我做事历来仅凭自己喜好,你是第一个死的。我叫你第一个死,你绝对不会是第二个。”韦邪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杀气,但是他的话里却充满了阴森的味道,平静的语气,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哈哈哈哈,老子就偏不信邪,给我死!”
韦邪双眼一瞪,两道寒芒似乎从虚空中突然闪现,直奔黑衣人。速度之快,快若闪电。
叮叮两声,黑衣人吓出一身冷汗,手中的短剑勉强格挡住这两道寒芒。不是暗器,黑衣人心下惊呼。居然是剑气,此子年龄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怎会有如此修为?
黑衣人一时间不再敢轻举妄动,他不动,有人动,不服气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会很少。
“这位朋友,怎么两道剑气就把你吓成这样,可是我说过,你是第一个死的,这个信用我还是有的,第二个死的人也可以走出来,让大家看看,什么叫蠢不可及。”韦邪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背负双手,连头都不回,施施然走出了大堂。
看着这个年轻人的背影,竟然没人敢贸然动手。人不怕事,也不怕事多,所以围观这种事,人们总是乐此不疲。大堂里将近三百个江湖客,全都跟着韦邪走出微醉之轩的大堂门口。
“这片空地最适合开打,也不知道今晚将要死上多少人。不服本座者,尽可放马过来,我已经叫后厨备下好酒,活的人,要为死人洒敬上一杯酒。这个尊重,还是有的。也仅此而已!”这个逼,要装,还要大装。
十六岁装的逼,有点不伦不类,也很容易激起愤怒。
有一种人,自己装逼的时候天然自在,看别人装的就是浑身不自在。黑衣人就是这种人,所以他忍不住了。人至死,要装逼,这是他的格言。生命,在装与不装面前已然被他全部忘记。
“装够了,你就可以上路了。”黑衣人之所以是黑衣人,连个名字都没有,因为他注定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是这个时代里,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打酱油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日夜不停地想着千百种方法去找死,黑衣人无疑就是在找死。黑衣人从生到死的整个过程,就是一息时间,寒光再次一闪,等到黑衣人发觉,咽喉已经是一甜,他双目圆睁,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又如何?他还是死了,做了一个合格的打酱油的角色。
还是那句话,人死了,就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就叫死人,不管你身穿黑衣或者是白衣。
事情还是要搞,因为夜更深了,所以,有一个白衣青年也走了出来,无冤无仇,就只因为看不惯韦邪韦楼主也是白衣角色,人撞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撞衫如撞山,江湖之仇,就连撞衫都可以结下,你说,这个江湖是不是很乱。
乱,才有趣,有这种心理的人你不能指责他,因为,不乱的江湖,就像一碗没有油盐的鱼汤,腥臊无比。好在这个江湖还是乱的,乱到你可能咳嗽一声,都有可能得罪人的地步。更何况,有人觉得韦邪白衣,和他撞衫了,这种仇,怎能放过?这种事都可以生的人都有,江湖怎能不乱?
这是一个纯粹生事的夜,也是一个血腥的夜,夜色,伴随着花香,花香,混杂着血腥味,江湖客,在酒气中朦胧着双眼,豪赌着性命。命如草芥江湖客,生似飞蛾快意人。
只要快意,命可丢,情可断,此生可别,永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