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表现。然后，从中找出端倪？

    我努力回忆着刚刚为患者查体时得到的讯息，尝试着跟患者的病史一一对应。

    患者是因恶性胶质瘤昨天做的手术，术前长期口服降压药，而术后未服用，又恰巧在我去的时候，体内降压药物代谢耗尽，导致血压升高。这个理由，虽然有些巧合，但也不是不行。

    现在患者左侧瞳孔散大，根据马建勋提供的病史，术前患者的脑肿瘤便已压迫动眼神经，尽管术中切除完全，术后短时间没有恢复，也属正常。

    如此看来，的确是我多虑了。

    我还记得，当初轮转神外科时，也曾和孙文主任做过类似的手术。孙主任曾说，假如患者的脑肿瘤和重要的神经、血管粘连紧密，那么也可以不完全切除。因为切除的同时，很难避免误损伤。一旦损伤，患者轻则瘫痪，重则死亡。况且，无论医生将肿瘤切得多么彻底，并常规做放、化疗，术后依旧会有很大的复发概率。

    说直白些，尽管切不净的患者预后会差些，但总比切净了，人却废了/死了强。

    这就涉及到病人/家属是追求生活质量，还是追求生存时间的讨论。关于这一论题，相信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家属，都各有各的观点。不单现在讨论不清，就算是未来，也将是一个难以辩明定论的话题。

    一想到马建勋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说：‘我已经把肿瘤全切干净了。’我心里就一百、一万个不爽。

    “滴滴——滴滴——”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忽然在耳边炸响。

    “哥们，看着点，靠右边走不行啊？”

    “哦，对不起，对不起。”由于刚才我太专注于思索，竟然横穿马路，还走到了跟汽车逆行的方向。

    “草，找死的傻x。”估计这位大哥也是老司机了，幸亏刹车及时，不然我今天定然要去急诊外科报到了。

    “靠右边走，对，右边。”司机的一声怒喝，瞬间将我点醒。“我终于想通了，我知道哪里不对了，谢谢你，大哥。”

    司机本以为骂完我后，我会很生气的怼回去。可没想到，我居然不怒反喜，还连胜道谢。

    这回，反倒把司机吓了一跳，其惊吓程度绝不亚于刚才的逆行。

    看着我转身奔跑离去的背影，司机良久方缓过神，骂了句：“神经病吧！”

    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患者颅内肿瘤所在的位置是右侧，而非左侧。也就是说，它只会压迫右侧的动眼神经，而不能造成左侧的瞳孔增大。而我刚刚查体，发现的是患者左侧瞳孔增大，那如此一来，唯一的解释，便只有脑出血了。

    “希若，是我，快来帮我一个忙。”我急忙拨通电话，要知道，这种疾病，是讲究分秒必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