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等五人被抓走了,我们李家哭作一团,都不知所措,也不知为了什么他们就乱抓人。
到了上午九点多钟,父亲和老叔从八肯中买铁丝回来啦,刚走到村头,就听见我们家的方向哭成一团。父亲心中大惊,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和老叔扛着铁丝往家跑,刚到院门口,几位奶奶见父亲回来,忙上前哭着说:“老三啊,你可回来了,咱们家出大事啦,你二哥,你二叔、老叔、五叔、大叔他们爷五个让日本人给抓去啦,也不知道为啥呀,你快想想办法吧”。父亲一听,很是吃惊,便安慰他几位婶子和我二娘说:“你们先不用着急,这事得问明白他们为什么抓人,我们犯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他们凭什么抓我们,你们先不要哭,哭也没用,我这就去甲长那问个明白”。便把肩上的铁丝扔到院中。
父亲安慰了几位奶奶和二娘,立刻就和我老叔去找张玉甲长。张玉正在他家的炕上坐着,见父亲和老叔气冲冲的进了院,便下地迎了出来。父亲见到张玉说:“表叔,我们家老少爷们一向老实本分,日本人为什么到我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家人给抓走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回还真不是张玉使得坏,他也不知道日本人为什么抓人,所以他说:“老三啊,这事我也不知道啊,刚才他们抓人走后,我才听赵凤起说的,不信你去问赵凤起。”正说着,赵凤起也走了过来,对父亲说:“三哥,你快想想办法吧,日本人抓二叔他们,张甲长确实不知道,我听他们那帮人,拉着二叔他们边走边说什么红枪会什么的,可能与红枪会有关”。父亲一听和红枪会有关,当时大脑就嗡的一声,觉得这可不得了,闹不好这爷五个就没命啦。不能多想,急忙和老叔跑回家中,进屋就问母亲还有多少钱,母亲打开柜子,把父亲买土豆借的钱拿出来,扣出拉土豆花去的二十多元,又买漏粉用具花去的,数了数还剩五十多块钱,父亲说:“先给我拿上五十元,我马上得去小城子县政府,托人说情,去晚了二叔他们爷五个的命可就没啦”。说着从母亲手中接过五十元钱,揣在怀里,又对母亲说:“家中的事你要多关心,特别是几位婶子和二嫂子,要多劝着她们点,不要让她们想不开”。母亲说:“你快去吧,家里有我呢”。父亲说完,就急匆匆的奔小城子伪政府而去。
父亲来到小城子伪政府时已是中午时分,到了伪政府大门前,见两个伪兵荷枪实弹站在大门两旁,大门紧闭,也听不到院中的动静,父亲想:“我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我要是进去了,他们见到我不也把我抓起来呀,那会还有谁来救我们,我不能进,我得想办法托人打听一下。”想到这,便向伪政府四周看了看,看见伪政府的北面不远处有一人家,小门洞,院墙不高,门没关。父亲便向那家走去。走到门外,顺大门口向里观看,见他家院子不小,正房三间,西厢房四间,院子靠北横着拉了几道铁丝,铁丝上挂满了皮子。仔细看有牛皮、羊皮、狗皮,还有两张狼皮,墙上还挂着几张羊羔皮和兔皮。便知道这是一家皮匠。说来也巧,这也可能是老天指点吧,父亲竟一直走到院中,问道:“皮匠师傅在家吗?”这家皮匠姓吴,大号不知,人们都管他叫吴皮匠。这吴皮匠正在厢房里熟皮子,见一人走进院来,又在问话,就答应了一声,擦了擦手迎出门来。
这吴皮匠走到父亲跟前问道:“你买皮子吗?”父亲说:“我不买皮子,不知师傅尊姓大名,我有事前来打扰。”吴皮匠是个老实忠厚之人,见父亲说有事打扰,就说道:“我姓吴,不知你有何事,请讲”。父亲见这吴皮匠是个善良爽快之人,心中有些高兴,便套近乎地说:“吴老兄真是个好人,我听不少人都夸吴师傅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皮子熟的好不说,买卖还公平,为人老实忠厚,所以我就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