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一个穿着青衣的道人束手而立,轻声报道:“师叔祖,前日白屏瀑下的老树一夜全熟,打下来清凉果有六十五颗,守树的黄蓬师弟问师门可有处置?”
那老道人听了,道:“清凉果清心去燥,食之不昧,于打坐修心最是有益。你便照着之前的规矩,每峰送上去两个吧,余下交到宋羚云那里,其他山峰有人多要的,说清缘由,登记领走便是。”
道人听了,应道:“是,师叔祖。”
犹豫了一下又道:“清凉果乃是修行人打坐修心之物,禹上峰也送吗?”
老道士听了,摸子的手当空停了一下,看了下首的年轻道人一眼,道:“一样吧。”
那道人被老道士一眼看过去,仿佛看了个通透,登时背后冷汗直流,连忙低下头去,应道:“是,师叔祖。”
那道人退去,老道士摇了摇头,自语道:“若心火上升,岂是区区清凉果能压得下的?”
青衣道人自没有听到这话,别了老道士,便去白屏瀑下取了清凉果,当着守树道人黄蓬的面用木函封了,加上书信,着白鹤给各峰送了去,金露观二十四峰,并不是每座山上都有支流,有长老的其实是十八座,故此每峰送了两个,还有近三十个,两人便又将余下的果子清点封好,道人对黄蓬道:“师叔祖交代送到宋羚云师兄处,由各峰有需要者登记取用。”
犹豫了一下,又将封条启开,挑好的取了两枚,道:“洞玄老师祖近日观察魔域,尤其劳目,此果甚能清凉眼根,我留两个与师叔祖祖调理。”
黄蓬道:“理当如此,还是师兄想得周到。”
便又去房中取来一个木函,将这两个果子封了,却瞥见旁边还有一个木函没有送出,问道:“咦,还有一函未曾给出呢?”
青衣道人道:“此函本是给禹上峰留的,我当亲自送上去。”
黄蓬道人点头道:“师兄倒是有心了,那禹上峰本是至元掌门一脉的修行处,自至元掌门归虚,没有留下传承来。原本山上的师兄们陆续下山,如今山门中只剩下一个羽清师弟了吧。”
青衣道人点头道:“是啊,羽清师弟被灭绝神光伤了经脉,已于修行之路断了根基,师伯之传承自此断绝,令人嗟叹。”
黄蓬也随声道:“都这些年了,禹上峰虽然只有一人,但每年山中出产的果蔬丹药,天材地宝,药王阁中出炉的丹丸,师长们都依样给禹上峰送上一份,只当师伯还在时的情景一样。但有些话我也只对师兄说,时事变迁,这些年魔迹日频,山中众师兄弟日夜修炼,力争提升修为,应对魔劫,那些于修行有益的丹药灵物之类,实在是应当多往要紧的去处使用,也不知道师长们作何考虑的?”
青衣道人听了,道:“师弟休作是言,师长们自有道理,我等不要太多置喙。”
黄蓬连忙点头,道:“此话只对师兄说,不敢在他人面前胡乱言语。”
青衣道人道:“今次我亲自将清凉果送到禹上峰去,也顺便问一问羽清师弟今后的打算。”
黄蓬听了,点点头道:“也是师兄才操这许多的心。”
青衣道人笑了一笑,袖子将木函卷起,一头白鹤便从云中长唳而来,道人跨上白鹤,与黄蓬道人道了别,那鹤双翅一扑,箭也似的飞到云霄之中去了。
飞了半日,见得一座山峰突出云间如鹰喙,青衣道人便驭鹤下了云头,落在山腰之上。
驱走了白鹤,道人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