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谁又比谁强,谁又好意思笑话谁呢?”
略带自嘲的笑声响起。
铠微眯起眼睛,轻笑道:“我比你强多了,起码,我还有个妹妹,而你只是个孤家寡人,国破家亡,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兰陵王笑容渐冷,讥笑道:“有个夙夜做梦都想杀你的妹妹?”
“那也是”铠笑得舒心,苍白的面孔上有了些许血色,“那也是我的妹妹啊。”
兰陵王问道:“喝两杯?”
铠皱眉道:“穆教徒不许喝酒吧?”
偌大个巴士拉港口,本应是酒馆遍地,因为对于水手而言,没什么比酒和女人更适合搜刮他们的钱包的了,可巴士拉却连一间酒馆都没有。
“我不是穆教徒,跟我走吧,我那里有上好的葡萄酿。”兰陵王正色道,“那是我们的战利品,绝大多数阿萨辛都是穆教徒,我们不喝也是扔掉。”
“不卖出去?”铠皱眉道,“你们阿萨辛这么有钱吗?”
兰陵王摇头道:“穆圣曾说:真主弃绝饮酒者、酿酒者、卖酒者、运酒者和盛酒之器皿。这种东西,许多阿萨辛就是看看,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呵呵。”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要鄙夷信仰。”兰陵王摇头道,“你不信真主,大可敬,尔后远之。人生当苦无妨,胸有信念即好。你恐怕难以想象信仰的力量有多恐怖。”
铠脸上的笑意收敛,冰山密布的面容上罕见地掠起一丝桀骜:“我不信神,是因为神也无法将恶魔从地狱中救出,比起信神,我更信自己。”
“因为星家族,从始至终,就是渎神者。”
“至于你所说的信仰的力量,我早就见识过了,西方的十字军,恐怕不比你们的阿萨辛差多少吧?”铠不屑一顾道,“却不过是一群刽子手,愚昧且无知。”
兰陵王哂笑道:“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你开心就好。”
铠站起身,冷冷道:“酒就免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和你谋一醉,还不如跟李太白共饮。”
兰陵王笑眯眯地望着大步离去的铠,面罩下的绝世面孔上,两只狭长的丹凤眼轻轻挑起:“和李太白共饮?不扎心?”
铠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些:“我记得我们应该是敌人吧,这次有事在身,下次遇见你,必定取你头颅——至于玄策会不会因此而伤心,我想,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在意的吧?”
兰陵王笑容渐冷,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了一丝寒芒,袖中臂刃几次吞吐,最终,还是没有刺向那道洒然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