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伽亚圣女汇编《棘,空法典》
“左边山脊,三点钟方向,直线距离35英里。马队预备,喂!你凑上来干嘛!管好你的马!”
一座遍布着沙砾和嶙峋怪石的裸露山丘上,一名全身都裹在厚实的羊毛毯子里,围着针织围脖,脚上套着黑金色雪地靴的男子大声吼叫道。
一个同样装扮,不过脸上还多了一副蛤蟆墨镜的年青男子,正指挥着完全趴伏下来的矮种山地马。鬼鬼祟祟地挪行到他的身边,似乎也想看看这山下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在领队男子的呵斥下,又缓缓退了下去。
他的身边,是一群同样装扮的人。身下的马偶尔会喷一个响鼻,或是咀嚼先前行进路上吞到肚子里的苔藓。丝丝缕缕白雾的飘起,以及啪嗒啪嗒的吞咽声才会让这些马背上的军人看起来不像是一副画那般僵硬。
“记住我的话,算了,记不住的都已经死了!我只说一遍!下山以后先加速疾跑,冲破那些牛羊圈的阻碍,把狗都甩后面。然后衔尾阵,把那些土匪们都给围起来,不要给他们上马机会,屠了他们!最后捅马屁股一刀,下到马腹,冲垮营寨,灭掉固定火力点。干完这一些,如果你还活着的话!上了他们的马,冲上后面那座和这里对立的山峰,听我哨音集合,架设等离子炮,毁掉现场和活口。”
这么一长串话,那位首领竟然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的。而那群一直默默等待的羊毛毯子骑兵像是雕塑群复活一般,齐齐掏出原先盖在毯子下的一个窄口玻璃瓶。拔掉木塞口后,将其中浊黄色的液体张嘴倒入。
所有人的脸庞即使暴露在这片冰荒苔原的极寒之中,依然猛地涨红,最前面那个蛤蟆镜青年有些受不了这酒霸道的劲道,差点松开马上缰绳跳将起来。但当他余光扫到周围一群人,即使面部紫青色血管暴突,握缰的双手都哆嗦起来,却毫无异动之后也强行压抑住了身体的反弹。
“走!”
首领一声令下,裹住身体的毛毯落下,露出里面挂满各式武器的毡衣。然后他猛地夹紧马肚,缰绳往后一勒。一直处在蓄力状态的矮马四蹄同时蹬动,如一道火炮的轨迹直接翻过了山巅,往下坠落而去。
也就是这匹马蹬蹄的那一刻,后面的马队同时发动。马背上的青年看起来像个新手,在中途才加入坠崖的队伍,但令人惊奇的是。他座下的马是跳得最高的,在跃起的那一刻,他竟双手离开缰绳,一前一后点在马身上的一处穴位。
矮马希律律一声长鸣,如生双翼般向前凭空滑行了数个马位,再借着弹跳的力道和特殊的奔跑轨迹。几个呼吸间便超越了马队所有人,和首领并驾齐驱。首领抬头瞟了身边的年轻人一眼,见无法捕捉到蛤蟆镜背后的目光,索性加快了催动矮马的速度。
堂堂达拉罕黑山脉马贼帮第一人,怎么可以被一个年轻人超越!
年轻人自然是不甘示弱地,手上也加大了力道。纵深望去,直达天际的绿色地衣已经生长了千年之久,蜷曲的旧叶不断为更厚实的新植株取。,黑山干冰川地貌稀薄的养分,在如此顽强的抽取下,竟也供养出了广袤的原野。此刻茸茸的原野,正被两道划痕整齐犁开,宛若春季的匠人们在行耕礼!
没多久,两人已经到达了第一条放牧栅栏。首领稍快一些,两道马蹄扬起,直接将看守的两个土匪都仰面打飞出去,血液和门牙齐飞。他们的速度快到对方连枪支的再次蓄能都没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