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等人此刻就走在这条大道上,当年花绮罗一句‘风月不识人世变,逍遥无意惹尘埃’,决定把逍遥津打造为远离凡尘的所在,于是这条路就取名离尘路。
这离尘路走来数里地,一路上两旁尽是被修剪成各式图形的花草树木,以及纂刻了无数诗词大家在逍遥津留下佳作的石碑。光是这离尘路两旁认人为的景象,就已经无法以价值衡量。起先萧鸣还觉得有些新鲜,看的津津有味,但是这一路看下来,也就有些腻歪了,只觉得头晕目眩。走了许久,总算到了这离尘路的尽头。
最先入眼的,是一道五间六柱的牌楼,整座牌楼竟是通体由白玉雕砌而成,让所有初至逍遥津的来客留下无数惊叹。牌楼正中就是逍遥津三个大字,乃是花绮罗请来天下第一的雕刻大师文华所刻。
“早就听闻风月楼尽收天下奇珍异宝,富可敌国。如今光是见着那离尘路旁的景象加上这座白玉牌楼,只怕是世人还是低估了这逍遥侯手中的财富啊。”萧鸣并非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凭着娘亲姜沁那天子姜治胞妹清河长公主的身份,加上父亲萧承之身为大炎王朝八位封疆刺史之一,萧鸣也是见过了不少王侯府中的各色景象,就连那洛京里的皇宫,也是去过了不下数十回。只是这座五间六柱白玉牌楼如此气派的手笔,萧鸣可是从来未曾见过的。
经常听人说以贵重之物装潢,刻意显露财富,反而会令人觉得低俗,毫无内涵可言。但是萧鸣这才明白,那根本就是显露的财富不够,瞧瞧人花绮罗,这么大的一座白玉牌楼,还能找出第二个这么气派的么?这价值不知几何的白玉牌楼,别人就是放在外面,就是让你看看人家多有钱,但是觉得俗么?天下间仅此一座,俗么?
萧鸣咂咂嘴,心里好好的感叹了一会儿,回头拉起车厢外的帘子,对着车厢里道:“到逍遥津了,下车吧。”
由于花绮罗与孙宣霸都受了伤,这一对母女一对夫妇都在车厢里。至于萧鸣,虽说伤势不重,但毕竟身份尊贵,与越兮一同继续充当其马夫。
花绮罗毕竟是先天之境的宗师,腰间虽说伤势不轻,但是对于花绮罗而言,并不影响他行动。花绮罗站在马车边,扶着从车厢里钻出来的花采玲。
小姑娘跳下马车,抬头看向前方,然后飞快的伸出两只小手交叉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我嘞个乖乖,俺滴亲娘嘞,这得多少银子?”孙宣霸只是从车厢里露出个头,看到这白玉牌楼,当下被这惊天手笔吓的有些失神。
几人的反应都不出奇,哪位第一次看到这景象的时候,不是这般?甚至还闹出过有位书生不信这牌楼是真的,坚持是幻觉所致,在那牌楼上面咬了一口,最后崩掉了一口门牙的笑话。
萧鸣看向身旁的越兮,只怕天底下只有这位仁兄不为所动,兴许在越兮眼里,这白玉牌楼还不如一袋子肉饼来的可爱。
走过了牌楼,就是那被称之为与世无争,只管醉生梦死的忘忧之地所在了。成片阁楼错落有致,并无别处那些风月之地那般喧嚣,每一座阁楼都各有特色,似是天下间所有闻名于世的酒家茶楼,都能在这里找到影子。无怪乎会有人说,逛遍了逍遥津,堪比体味过了世间所有酒肆茶楼。
长街最深处,一处高阁隐隐若现。
花绮罗牵起花采玲的小手,父女并行于前,身后江寒烟带着的风月楼众人以及萧鸣等人,一行人引来了街边楼台无数人的目光。
那位身着朴素长裙的小姑娘有些害羞,似乎不大适应这般高调的走在大街上,低着头,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