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不是苏妄的小师侄还能是谁?
“我道是谁,原来是碧游宫门人,麟业,怎么着,在东海混不下去,做起这等劫径勾当?早说啊,我与你的关系是不好,但也不会眼睁睁看你饿死,偶尔打赏点剩菜剩汤,想来还喂得起你!”
刘沉香就是个天不服,地难管的性子,见着来人的身份,当场就一顿群喷,把几个男女气得脸色发青。
但别说,他这番发作可不是急了乱咬人,而是新仇旧恨齐齐涌来,忍不住就开了群嘲。
仔细说起来,刘沉香身份自然高贵,他舅舅是杨二郎,他舅公更了得,是大天尊,可是名副其实的天潢贵胄,再加上资质超凡,一身傲气几乎是给惯出来的。
而麟业等人出身草莽妖类,性情桀骜,难服管驯,侥幸入了碧游宫,也是占着碧游宫仙多势众,呼啸山河,是天性如此。
一方是天潢贵胄,一方是草莽豪杰,天生不对付,再加上花果山毗邻东海,与东海内的碧游宫多有接触,悟空道人向来不怕事儿,刘沉香与鳞业一伙不知结了多少旧怨。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东西,花果山出来的果然没教养!”
就有一个面带虎纹的年轻弟子站将出来,狠狠啐了一口,可不等他把头转回去,一道寒光从脸前闪过,这弟子就觉嘴巴一凉,两瓣嘴皮就掉了下去。
“我的嘴巴掉了,我的嘴巴掉了!”
慌得这弟子惊呼大叫,满嘴喷血的模样,就是他的同门师兄弟们也有些嫌弃,远远避了开。
但鳞业眼中却闪过一丝惊喜,大喝道:“刘沉香,你敢欺辱我碧游宫弟子?”
这话一说,其他几位弟子眼中顿时闪过明悟,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什么话不中听说什么。
“刘沉香,我等与你相熟,不过是见你路过,停下来与你打个招呼,没想到你残暴如斯,要取我等性命。你如此作为,不怕丢了你花果山的脸。”
“我嘴巴掉了,师兄,我嘴巴掉了!”
“花果山哪里有脸,他家老师可是贼偷的祖宗,若有脸,也已被失主们打破。”
“我嘴巴掉了,掉了啊!”
“是极,师傅没脸儿,徒弟也没脸,一家上下都没脸也!”
当然,其中也夹杂掉嘴巴弟子的惨叫,但并不影响碧游宫弟子的心情。
不是有句话说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碧游宫这么多弟子,总有那么三五个不成才的,比如掉嘴巴弟子,不过掉两瓣嘴巴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换做他们,胳膊掉了肯定都不吭声。
不过,这弟子嘴巴掉了还能这么中气十足,若嘴巴没掉,说不得就是开喷刘沉香的主力军。
麟业不无遗憾地想着,面上却是冷笑不断:“刘沉香,你也见了,不是师兄不顾着你我的情谊,实是今日之事你做的太过,师兄不好为你偏私,你随我去一趟碧游宫吧,此事自由我碧游宫长辈分说!”
“呸,娘们一般的东西!休说我是斗战圣佛的弟子,辈分比你们高那么一点点,你们也敢称我师兄?就说你们敢做不敢当,平白没得担当,你这种师兄,我刘沉香也不屑认识!”
可刘沉香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也狠狠啐了一口。
啐罢,悄然注意了一下,不曾有斧光闪过,将他的嘴巴切下来,顿时放下心来,把一通粗话狠狠骂了出来。
虽是粗话,但话糙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