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山一样高的银子,无垠就有些眼晕。
别误会,不是眩晕的,而是气晕的,因为,这些银子都不属于他……
再看那边那个流鼻涕的小娃娃……
小鬼,你这么小就敢上花楼你家里人知道嘛,怕不怕我去告状啊,怕的话赶紧把头上那顶帽子交出来,放心,我不要你的帽子,要你帽子干嘛,我就要帽子上那颗珠子,占大便宜了吧,还不感谢我?
还有那边那个有些娘娘腔的公子,嘿,哪里是娘娘腔,分明是个女公子,女子要贤良淑德,足不出闺房,你怎么能来花楼?来,你先把手腕、脖子上戴的累赘摘下来收买我,我就不去告你的状。
除此之外,还有走步路都能抖十下的耄耋老朽,自带飘飘飞仙光环的道士,凶起来能吓死人的酒肉和尚,长得跟水一般娇俏的小尼姑,加上先前的员外、公子、江湖豪杰、娃娃、女人,这琴心小筑的客人简直是囊括三教九流,男女老少。
最关键是,他们都贼有钱,凭无垠一双专业盯钱三百年的眼招子,任何有钱人都别想在他面前遁形。
要不咋说人家琴操姑娘非同凡响,非同凡响不在于客人身份多样,不在于琴操姑娘影响力突破了性别与年龄的界限,而在于,客人都有钱。
“公子,喝些什么?”这时,将无垠带进来的婢女突然问道,脸上的笑是开了花一般。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垠神色一凛,有些为难道:“其实,我可以不喝的。”
“你看可能么?”
婢女笑的越发灿烂,无垠回头一看,果然,人家员外、公子、豪杰都有喝的东西,不是美酒就是香茗,连那小娃娃都揣着个奶瓶,他要不喝,岂不是连小娃娃都比不过,都不行?
说什么不能说男人不行,无垠胸膛一挺,做气势汹汹道:“好,那就来一碗……凉白开。”
最后三个字,却瞬间小下去,若非那婢女耳力极好,只怕还听不清,笑容僵在脸上,瞬间给臭了下去,偏就无垠害怕不保险,加了一句。
“要最便宜的。”
“是,最便宜的凉白开,凉白开已经是最便宜的了。”那婢女已经没了好气。
无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想做做姿态,忽然记起什么:“其实你们可以提供井水,还能更便宜一些,若是允许客人自带杯碗,还能再降降价,一碗水卖他一文钱,这才是为商之道……”
“一碗水卖一文钱,我们琴心小筑以后都喝西北风去啊!”
越说他越头头是道,把婢女给气的当场拂袖而去,临去前不忘嘱咐了一句:“公子,你的凉白开我会记在账上,对了,我们的凉白开是一碗十两银子,就在墙角茶壶里放着,您自己去斟,不收你服务费,我们去斟,另收十两服务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还能多倒一点呢,收什么服务费,这是人干的事么?”
话音才落,无垠时嗖的一下,就给蹿到了墙角,那速度,连兔子看了都要惭愧,男女老少道士和尚尼姑中不乏一流高手,眼中皆是寒光一闪。
回头再看他喜滋滋地揣着一碗几乎溢出碗边的凉白开,美美的抿上一小口,对,就一小口,小的他不过微微碰了碰嘴唇,都舍不得喝下去,男女老少道士和尚尼姑又齐齐冷笑了一声。
“这么抠门,定然不是我的对手,琴操姑娘,你是我的了!”
想着,这些人才恨恨地对视了一眼,重新开始盘算自己的财力、财力、财力,能不能赢了对方,抱得美人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