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女子的名字。”
前世忠贞刚烈、舍身殉国的陈淑妃,听闻皇帝被她这奸后囚在紫辰殿,怀着身孕触柱自戕。那样的气节,不知令多少男子汗颜。
皇后母仪天下之尊,发间的簪子步摇便繁复的骇人,苏鸢半晌摘不下来,有些懊恼地回眸,瞥一眼惴惴不安的玉竹黛兰,嗔怪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伺候。”
玉竹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替她摘发饰,“娘娘不生陛下的气了?”
苏鸢端详镜中的人影,“我知他心意,他决计不会负我。”
永安宫位置虽偏了一些,但因经常洒扫,不算荒芜,晚膳时分便让陈淑妃搬了进去。
安凌陌原在勤政殿批着折子,瞧见前来奉茶的李愿才忽地想起宫里多了一号人,于是乘了御辇往永安宫去。
永安宫内,陈皎姝坐在黑漆小圆桌前,面前是一碟子翠玉豆糕,一口刚咬下去,圣驾便骤然而至。
陈皎姝惊惶跪倒,咬了一半的豆糕来不及咽下,细碎的末黏在喉头,痒得难受,一句“叩见陛下”还未出口便剧烈地咳了起来,咳得面红耳赤。
“好些了么?”安凌陌蹲身拍她的背,又着宫人端了水来让她饮过。
陈皎姝逐渐止住,愈发窘迫,连忙道:“臣女失礼,陛下降罪。”
安凌陌扶她起来,心底微哂,瞥过桌上那一碟翠玉豆糕,柔声问:“没进过晚膳么?”
陈皎姝面带尴尬,几乎是低声哼哼,“进过了。”
安凌陌淡淡应了一声,“宫里的膳食,吃得惯吗?”
“吃得惯,”天子事无巨细,亲自垂询,陈皎姝不敢答得敷衍,补充道:“多谢陛下惦念。”
安凌陌微微一笑,沿着屋子踱步,皇宫内院那栋不是金雕玉砌、雕梁画柱,永安宫亦不例外,只是室内陈列简单了些,“朕改日教人送些古玩玉器、名家书画过来。”
“陛下不必为臣女费心,”陈皎姝脱口道,触及安凌陌探询的目光又慌忙垂下头去,“臣女不通诗书,与其摆在臣女这里积灰尘,暴殄天物,倒不如送给朝中的大人们。”
安凌陌勾了唇浅笑,“朕赏的,你便安心收着,朝中的臣工大半也是附庸风雅,搁在你这儿积灰尘朕还舒心些。”
陈皎姝有些失神地看着安凌陌,今晨责难李公公时统御天下生杀予夺的咄咄逼人全然不见,体贴周到得教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