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欣的眼神总令她心怡和激动,她觉得自己无法和书欣疏远,她不能忍受疏远书欣的痛苦,于是她不再忌讳。
书欣看出了她的心思,当她去办公室取作文本的时候,把一张纸条递给她。她机灵地把纸条掖在放在最上面的她自己的作文本里,出了办公室,她又把自己的作文本放在最下面,抑制着激动的心情从容地给同学们发开作文本,然后坐到座位上,等待书欣来上作文课。
书欣上了讲台,扫视了一眼后便开始讲评作文。这时她打开作文本,用铅笔盒按住纸条,见上面是一首小诗:“世上真情贵,人间杂事多。毋为蜚语乱,方寸务耐磨。”
前两句她理解,后两句不是很懂,但她还是明白了书欣的意思。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攥在手中,装进裤兜。谁料她的表情和举动被吴爱梅看出来了。一下课吴爱梅就在教室外面跟她耳语:“畅老师跟你说甚话了,我看你是第二个柳翠花。”
舒霞听了吴爱梅的话,不仅没怒,心里觉得美滋滋的。她傻乎乎地看着吴爱梅说:“你说了个甚?”吴爱梅在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哈哈哈”笑起来,她也陪吴爱梅一起大笑起来,孟边云看着她们两个大笑,跟同学们说:“看这两个楞货笑甚了?”大家遂一起开怀大笑。
自从看过书欣的诗以后,舒霞跟书欣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她的初恋之情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她把纸条掖在“百宝箱”里的笔记本中,然后又写了一篇日记,首先把畅老师的诗抄上去,然后模仿书欣的诗也写了一首四句的五言诗:“心中藏秘密,切莫胆如鼠。广阔蓝天下,小草依大树。”
她还把这首诗也抄在纸条上,在校园里给了书欣,书欣看后大加赞赏。
虽然她和书欣在一段时间内,接触曾减少了一些,但他们互相以眼神传达内心情感,彼此心领神会。
有一次,她跟吴爱梅和另外两个女同学一块议论老师,其中一个说舒霞学习好,畅老师偏爱舒霞。吴爱梅含沙射影地说:“舒霞人家是畅老师的宝。”这话所含的意思,舒霞听得明明白白,她却傻乎乎地说:“我怎么就没发现?”
舒霞的这种傻乎乎的精明,使同学们对她和书欣的猜测与怀疑渐渐地变得很淡。舒霞也许是爱情很早就滋润了她的心,因此她能够宽容人,从而活得洒脱快乐。
“莫非吴爱梅一直心里对我怀有恶意?”舒霞忽然闪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可她马上就否定了,她不想把人想得那么坏。他想书欣也许是为了把事情说得大一点,引起她的主意。
舒霞于是继续翻看她的日记,
“不能没有,不能没有。我的心,我的眼睛。”日记里写得这样简略,除了她谁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能吗?能吗?谁说不能?怕什么?”这篇日记体现了她对书欣强烈的爱。
“潇洒,智慧,高尚,帅气。”日记里这四个词,是她对心中白马王子的高度概括,每个词都是经过反复筛选确定的。
舒霞每每翻看书欣的文章、诗词以及自己的日记,总会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忽然想起书欣那篇文章中的“我的学生”四个字,曾使她霞大伤脑筋,她感到很可笑。
这篇文章究竟是写给她的,还是写给几个女生的,还是写给所有学生的,她刚看觉得是给她写的,没一点儿怀疑。可是不知怎么,后来就怀疑起来。她想肯定不是写给所有学生的,但是不是也给别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