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霞说:“胡承运知道不知道算卦先生说的话?”
“不知道,娘母两个不敢叫知道,”柳翠花说。
“怪事,这种事对胡承运还不敢说,正敢对你说?”舒霞这样说着,遂想林果枝说的胡毅是十八红的种的话莫非是事?
“不是怪事我也就不开这个口了。不管咋,你就帮一帮她,也不是难办的事情。”
“胡毅怎么好端端地就能死了?这算卦先生是哪的了?我想亲眼见一见,亲耳亲耳听一听算卦先生是怎么说的?”
柳翠花说:“你看你,叫胡毅猜见了。她说不能跟你说,跟你说了,你肯定不信。算卦先生安顿胡毅,不心诚的人不能算卦。”
“我亲自问一问,亲耳听一听,咋就不心诚了?”
“你为甚问算卦先生,还不是不信,不信还不是不心诚?”
“那你说我怎么帮胡毅,怎么救胡毅的命?”
“挺简单,不过这事对我来说挺简单,对你来说就不简单了。你是贵人,我是贱人,你是人人夸,我是人人骂。”
“你到底是想说甚?一会儿说我好,一会儿说我坏的。”
“我是说,你能跟他睡上一觉,就能救他的命了,可你肯定不做这种事?”
“你说甚?”
“你看我说对了没?知道你就不会答应。”
“这明明是耍了个鬼点子,想捉害人,还编了个救命。”
“行了,说了半天,我白说了。都说你说话讲信用,这就叫讲信用?”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甚人?叫我做别的事情能,这种事你就是咋说我也不能做。”
“你不做,你就贵了,我做了,我就贱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这是你说的。”
“你不就是怕人知道么?你们两个来我家,我把大门一锁,谁能知道?”
“啊呀,我说翠花,你糊涂到家了,这哪是算卦先生说的?这是胡毅编造的。”
“胡毅编造这个做甚?再说,他要是编造的我还能看不出来?他一来我这儿就哭,哭得真伤心,要不是算卦先生说过,他哪会哭得那么伤心?”柳翠花说着眼里又涌出了泪。
舒霞无言,联想起胡毅戏场猥亵她以及到她妈家和她家调戏她的反常言行,觉得很有可能算卦先生说的。这些年有些人又信起了切命算卦。可这个算卦先生是什么人了,怎么会算出这种卦?是不是有人背后指使这个算卦先生干的?可谁还会藏在背后指使算卦先生做这种事?这分明是害人。又想是不是胡毅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算卦先生这样一说,可能是真信了,也可能是为了给自己开脱。
柳翠花见舒霞不说话,气愤地说:“为了救人一条命,睡上一觉能缺了你甚?再说除了你我和胡毅,谁也不知道,你还怕得的个甚?你莫非不信我跟胡毅,怕我们两个说出去?”
“不是怕你们说,我真的不能做这种事。”
“行了,你高贵,你纯洁,我犯贱,我是烂货,我不是人,就当我跟你说的话是放了个屁。我今天跟你说的,你想跟谁说就说去,反正我就这层肉了,说甚我也不怕了!”
“啊呀,翠花!你怎么四十多岁的人说话做事还是这么随便?你多动点儿脑子行不行?”舒霞掏心掏肺地对翠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