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霞根本不信。
“这是真的,哄你连毛驴也不如。”
“这话你要是跟旁人说了,能遭人命!”
“除了你,我能跟谁说?”
“那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听人说的?”
“石武跟郭锁说的时候叫我听见的。石武和郭锁安顿我,跟谁也不能说。”
“那你为甚跟我说?”
“你肯定不跟人说。”
“你咋知道我不跟人说?”
“你年轻的时候就不跟人说妨事话。”
“那你要说就说得详细点儿?”
柳翠花于是说:“那天我去石武门诊买了点儿膏药,石武和郭锁正说话,我进去没做声,他们只顾说话没看见我,我听得真真儿的。郭锁说:‘就是抱养的妹妹也不能呀?胡毅真是个牲口,胡莲也是个**。’
“石武说郭锁:‘你这张烂嘴,千万不要跟人瞎说,说了可是戳天鬼。今儿个我跟你说也是喝酒喝得嗓子热了,要是平时,你掏也掏不出我的话来。’我正听他们两个说话,进来一个外村买药的,问我有人没人,他们两个这才从门框的玻璃上看见我。
“石武红头胀脸的出来,给外村那个人把药买上走了以后,睁大眼对我说:‘你嘴牢点儿,跟谁也不能说!’”
舒霞听了,严肃地对柳翠花说:“我不信,你也不要信,绝对没的事。你这个人就因为轻信人的话把自己捉害了。”
柳翠花说:“你说我因为轻信人的话把自己捉害了我承认,可人家石武不是瞎说八道的人呀。”
“你明明是听见郭锁说的,怎么就是石武说的了?”舒霞说。
“那石武安顿我要嘴牢点儿,”柳翠花说。
“你听话能力真差!”舒霞说。
柳翠花不做声了。舒霞看着柳翠花那张沮丧的脸,试着问:“那你问过胡毅没?”
柳翠花恼熏熏地说:“这种事还能问?”
“那你怎么就问起我来了?”
“问你甚?”
“还问我甚?”
“我叫你跟胡毅睡觉,那是我求你,求你救人一命,我看你的听话能力才是真差,”柳翠花责备舒霞。
“你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你是硬要把脊背看成肚子,一叫人诱哄就脱了裤子,”舒霞看着柳翠花那个愣惺惺的样子,逗笑说。
“你不要笑话我,我听人们说你嫁的男人可比我多。你是看上去善,其实可厉害了。厉害吧不是厉害你那两个哥哥,你要是没你那两个哥哥,你的名声连我也不如!”柳翠花遂找了一句让舒霞生气的话。
舒霞并没生气,她言和语顺地对柳翠花说:“这话我早听人说过了,谁说的我也知道,说我和谁我也清楚。可他们为甚说上几天就不说了?还不是因为说的是没的?他们也只是背地里说一说。假如把说我的那些人叫来当面质对,看谁敢说我嫁过人,我敢保证没人说,你敢不敢保证没人说?你肯定不敢!这就叫‘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