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眯起了双眼,隔空一拖,扶起了跪地大哭的壮汉,柔声道:“大壮,这件旧绢帛可是脱自你怀里的旧书上?”
大壮闻言,先是一愣,露出一抹惊诧,随即一个劲地点头,大袖子一抹眼泪,猛然一拽皮甲,扯断胸前板甲。一撩袍子,跪坐在地,把扯断肩带的板甲放在腿上,撕开缝线露出内里夹层,正有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蜡包。大壮将其取出,轻轻捏开蜡层,放在地上小心翼翼打开裹布,正是一部绢帛古册。大壮将蓝月传来的绢帛小心地托在大手之上,对在古册最后面,只见两相大小相同,而且针对针、眼对眼,新旧、痕迹,一模一样。
大壮见此,嘴一瘪,眼泪又大颗大颗掉落。退后半步,对着蓝风月城看懵逼的哥几个,恭恭敬敬地拜伏、叩首,抽噎道:“多谢诸位大人天恩,让我今日得以使爷爷失散的遗物重聚,大恩大德,我定当殒身以报。”
蓝月眉头深锁,问道:“大壮,你是说这页旧书绢是你爷爷的遗物吗?”
大壮重重点头道:“不错,正是我爷爷的遗物!”
“那你是如何遗失的呢?”
“二十五年前,我爷爷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去找蛊先生进言,劝他不要推广使用寄体蛊和奇毒花,以免造成环境破坏祸及子孙。但是,爷爷他们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身受蛊毒所害,神志都受控制,回来后不久就全都全身溃烂而死。
我爷爷临终前凭着一颗随身携带的苦水树果恢复了意志,勉强吊着一口气,交代我日后要远离家乡和如何保命,一再叮嘱我不可寻仇,告诉我无论多难,绝不可接受寄体蛊虫,一定要远离蛊先生,还交给我一些保命手段和一本古卷,让我觅地隐居,小心使用、细心保存,说这古卷当有一天或可有大用。但是在爷爷临终之际,却没有告诉我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阴谋。
在爷爷死后,我本想按照爷爷的吩咐远走他乡,觅地隐居。不过,我想息事宁人,却有人不肯放过我。三番五次对我进行追杀,在爷爷留给我的保命手段用尽之后,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跳崖逃命,博那一线生机。正是那一跳之时,古卷被追杀的人扯掉了最后一部分。
虽然跳崖之后并没有被摔死,但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就要被追杀?凭什么我就要像个臭虫一样到处被人追杀?我做错了什么?我爷爷又做错了什么?所以,我要报复!我要报复!
在悬崖底,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山谷的苦水树,万幸有那些苦水树才没摔死我,没吃没喝也没饿死我。我在里面好不容易才用苦水树的树枝藤做成绳索和藤铲,挣扎了六年,六年啊!才从谷底爬出来!别的本事没学会,就学会了编苦水树藤,还长成了现在这么一副傻狗熊似的模样。”
巴基修斯听了大壮的讲述都是万分诧异和惊奇,这个狗熊一样的家伙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真他娘的开眼了。
巴基修斯插嘴道:“大壮,你是说你在满是苦水树的谷底生活了六年?这有什么凭证吗?”
大壮闻言呵呵一笑,说道:“大人莫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么?您手里那个苦水藤壶就是我编的,应该是从胭脂手里拿来的吧?”
“哦?你编的?不错,这正是胭脂给我的,我一见就喜欢上了这个堪称为艺术的手艺。我很喜欢这个藤壶,做工精巧细致,看得出是纯手工编制,而且没有使用任何辅助的东西进行固定和塑形。胭脂说,如果这上的苦水树果实变黑了,可以直接把壶埋进土里,很快就会又长出来一颗苦水树,实在是妙,妙的很。”巴基修斯赞叹道。
“嘿嘿……谢大人夸奖。其实这个壶还有一个很独特的地方,我把这个壶给胭脂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就是壶底的苦水树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