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哥,继哥,我对不住我哥,我不是个东西!很抱歉再次给大家惹麻烦了!麻烦你们务必将我哥带回家去,带给我娘。我气数已尽,我爹在天堂召唤我了。你们保重……”盛元留下人间最后的词话,就此准备命付黄泉之路。
“盛元,我操你祖宗!你个狗东西给我回来!……于子,快!”老王愤怒而又激动的爆了粗口,急忙命于子上前拦阻。
呱呱也气的暴跳如雷,咿咿呀呀哭说起来,勒紧了裤腰带准备下去把盛元抓回来。于子从老王的惊愕声中回复了神志,一个健步冲上去,将盛元扑到在地。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滚在雪堆里,难分难舍。呱呱上前搭把手,将盛元拖了出来。拖出来之后,盛元还挣扎着望冰窟窿里去跳。呱呱上前“啪啪”两巴掌甩在盛元脸上,盛元一点反应没有还在疯狂的发飙。呱呱怒了,上前使了一个绊脚将盛元撂翻在地,“啪啪啪”又是一记耳光。盛元终于停歇了下来,呱呱也累的气喘吁吁。
“盛元,你说你那点出息。看样子你哥已经得了急性肺水肿了,肌肉痉挛了也不好说。你哥还没有死呢,咋滴啦,你就寻死觅活滴,你死给谁看呢?我说你爹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孬种现世宝!丢你们刘家祖宗的人!”老王骂道。
盛元拌拌嘴,抬头看了一眼老王,又看了一眼正在咳嗽的昌元,没有说话。昌元面色苍白,呼吸浅速、急促,咳嗽的时候胸闷到了极点,他用手捂着胸口样子极及其痛苦,刚才咳嗽已咳出大量白色的血性泡沫痰液,很是吓人。老王俯下身去听昌元的胸口,一阵阵的哮鸣音从他肺部传来,像是千军万马厮杀劫掠般从他肺部碾过,双肺布满了对称性的湿啰音。
屋漏偏逢连夜雨,抬着个重病的瘸葱头也就罢了,如今昌元肺水肿又病倒了,令老王和呱呱都踌躇满志。瘸葱头翟歪着身子在家程的搀扶下来到了火塘边,他挣扎着坐到盛元的身边,看了看昌元。
“继…昌元…担架…我…走。”瘸葱头断断续续的对老王说。
呱呱用手分别指了指自己、昌元和盛元,老王明白了他的意思。
“瘸葱头,昌元由呱呱哥和盛元轮流的背着走。你还是坐担架,我和于子抬着你。”老王说道。
“王爷爷,我可以,我能抬得动任爷爷,你安排我吧,我都14岁了。”家程过来对老王说。
“能行吗?”老王问道
“行,怎么不行。我爹河里拉石头给建筑工地上送石料,我都能搬得动;秋天割麦子打场,装麦子的蛇皮袋子我朝头上一顶就轻松的上肩膀了,一点儿也不累。你就安排我吧,我力所能及的干点事。”家程补充道。
老王点点头,同意了家程、他和于子三个人一组轮流替换抬着瘸葱头走。等昌元的衣服干透了,他们就即刻出发。重新分配好行囊,昌元的衣服已经干透,老王和呱呱帮忙给穿上,盛元背起他就出发了。
天色变黑,路面崎岖不平,一行人披星戴月深一脚浅一脚地挑着路走。新添了病号,而且昌元的情况也很危机,需尽快医治的好。走累了,就稍休息一会。赶夜路,多少有些害怕,五九起头带着大家唱起了歌。于是,几人开始大声唱歌,断断续续唱了一首又一首,都是些耳熟能详的民歌和经典老歌。老王也来了兴趣,还不时的哼上一曲秦腔片段《司马迁》,“青史谁独步,热泪何滔滔。千秋谁吟唱,步履何摇摇……”。老王声音辽阔、幽远、高亢、苍凉,朴实感人。一行人都被老王抑扬顿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