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天尝试主动迎合这种波动,这努力在初开始时有些徒劳。不刻意迎合,那些波动韵律似乎自然而然地就在发生,有意迎合了,一部分波动韵律就开始紊乱。然而不同的尝试有不同的紊乱,姜九天在这些不同中,不断调整,不断努力接近照仿。
渐渐地,姜九天调整照仿出来的波动韵律得到了应和,那种波动韵律增强凸显起来。但这种被应和凸显的波动韵律让他感觉不适,于是他便小心翼翼地再调整再尝试,慢慢找出一种让自己感觉舒适的波动韵律出来。
但所找出的波动韵律总是几瞬即逝,维持不住。姜九天又试着改变自己照仿出来的韵律波动的强度,一时强一些,一时弱一些,或试着改变自己照仿出来的韵律波动的剧烈程度,一时急一些,一时缓一些。
在这不断细微改变反复尝试中,他渐渐发现以一种特定方式进行的韵律波动,能在得到应和后得到固定的增强;以另一种特定方式进行的韵律波动,能在得到应和后得到固定的减弱;又有一种以特定方式进行的韵律波动,能在得到应和后得到稳定上升的增强;还有一种以特定方式进行的韵律波动,能在得到应和后得到稳定上升的减弱;更有一种以特定方式进行韵律波动,能在得到应和后似乎无甚一定之规地增强或减弱,但这似乎无常的增强或减弱实际上会在一定时段后一模一样地进行重复……
如此种种,变化万千,难以各自穷尽。姜九天似乎又回到了沉迷于术数推演的那段时候,竭力演化,穷尽可能,在思维中撰生一切,又让撰生的一切继续生发,交融演替。但不同于术数推演有时因虚妄不定而走入迷局,此时的反复尝试中,他的每一动念都有实实在在的韵律变化予以呼应,是即是,非即非,他本不知道有何物,也不知道该有何物,只看出现何物即何物。
这种实时呼应,有物随念头而动的感觉,比那时的术数推演,更加地让姜九天沉迷不已。
日轮已现,光芒大盛。天际染红,红光乍开,润在万物之上,使万物都显现出一种红晕。
姜九天脸上也是如此,微微晕红,宁静冲和,又隐隐含着一种愉悦。那愉悦不是浮在面上的,面上眼梢嘴角都无扯动,而是发乎于心的,全身上下都有萦绕。
坐在另一处草席上的王夫子和栓子,虽什么也没看出来,也似乎并未感觉到什么,却是在不知不觉,渐渐屏住了呼吸,将更多注意力灌注在姜九天身上。
在千变万化的波动韵律里,姜九天找到最让自己舒适的一种;在变化万千的韵律应和中,姜九天找到隐隐感觉可能会大有用处的若干种。然后,以最让自己舒适的那种波动韵律,以让韵律不断增强的此呼彼应,姜九天开始尝试引动气机向内流动。
初时有些迟滞,渐渐如丝缕,然后如细流,再然后细流增大,流速加快。姜九天慢慢地感觉到,身体从外到内,似乎越来越轻盈起来。那气进入体内,似有若无,似虚又实,似乎充满了他的五脏六腑,血脉间隙,给他一种似乎身体可以上浮的错觉。
这感觉让他有些沉醉。外界的一切在这一刻对他不再有意义,曾经历过的事,曾见过的人,曾有过的感受,都在后退远离,只有当下的气的充盈,让他全心投入。
然而进入体内的气渐渐开始鼓胀,左冲右突,全身内外无一处不开始疼痛,让他无法继续沉醉。他努力调整气机波动韵律,让其在体内按固定的脉路进行流动,然而行进中处处都是滞碍,有些滞碍比较轻微,气机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