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明吓了一跳,赶忙把手指伸到白洪山的鼻子下边:没死,有气。
“爸……”
张东明还没来得及解释,白东升嘴里呢喃了声,眼泪流了下来。
一直靠座椅上眯着的李村长和杨会计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李村长回身道:“死了?”
“没,再开快点!”说完,张东明转头轻轻拍着白东升隐隐抽搐的肩膀:“没事的,相信老师!”
白东升没吱声也没看张东明,一直紧紧抓着白洪山的手,眼泪也一直流着。
两个多小时,面包车终于到了县里。
李村长说他和杨会计身上加起来就四百来块钱,去二院看看得了,那便宜。
张东明说不行,随后在南门广场下车说去取钱,让李村长他们赶紧先拉着白洪山去人民医院了。
张东明对县里也不是特别熟,只知道客运站附近那的工行有取款机,本来想的是下车打出租去那取钱,结果深更半夜的一个出租也没见着,只能一路小跑着朝客运站去了。
眼看着到客运站了,张东明终于碰到了一辆出租。
上车到了地方,很悲催的取款机停用了。
在张东明对询问下,那个出租小伙儿说了几个能取钱的地方,张东明最终的选择了最远的、县北门的一家工行那。
一路上确定那个出租小伙儿没绕道,而且看他着急还超的近道,张东明才下车取了五千块钱,随即上车奔着人民医院去了。
大半夜的一路畅通无阻,五六分钟到了医院。
人民医院是县里最大最好的医院了,在这整个县城都已经夜深人静的时候,医院门口依旧人影不断。
可能是上辈子的经历吧,张东明对医院这种地方有着强烈的抵触,一进医院闻到那股味儿,浑身都感觉不舒服。
在前厅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白东升他们,前台也没人,张东明去挂号处问,那个小护士根本没搭理他。
正准备自个去找找呢,张东明见李村长和杨会计从西边的楼梯上闲唠着下来了。
“人呢?”
“二楼,心血管科,大夫正给看呢。”
张东明也没多说上楼了,李村长和杨会计俩人出去了。
上楼左边就是心血管科,过了两个科室,张东明见一个三十来岁挺年轻的值班医生正给意识模糊、躺在病床的白洪山检查。
床边站着白东升和一个模样狼狈的姑娘,看来是电话里那个女生通知到了,白艳来了。
白艳看了眼张东明也没吱声,白东升也早就不哭了,仨人站在床边,静静等着医生的检查。
没一会儿,年轻医生检查完了,写了个长长的单子:“去挨个检查一下。”
张东明扫了眼单子,什么心电图,心脏超声,脑ct,脑动脉超声、血压,血脂,血糖等等一大堆。
“医生,我爸到底怎么样?”白艳问。
“现在还不清楚,检查完了再看。”年轻医生说。
“有没有危险?”
“危险应该不至于,不过也不好说,还是赶紧去检查吧。”
这个年轻医生的态度还可以,不过显然没啥水平,根本就是啥也没看出来,也没办法,这个时间能有医生就已经不错了。
仨人费劲巴力地把白洪山从病床抬上推架,然后白洪山这时意识又清醒了点,很虚弱说:“丫头,别检查了,咱回家……”
白艳看了看白洪山也没说话,下楼去交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