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凉,昏暗、破败!这是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时,罗枭的第一印象。蓝天白云,仙鹤飞鸣,碧波荡漾,灵气氤氲,罗枭想象中的仙境并没有出现。
一棵犹如山峰般巍峨耸立的参天大树直入苍穹,首先进入了罗枭的眼帘。枯黄的枝桠如腾飞的巨龙,又像从深渊爬出无数张牙舞爪的恶魔;桌面大小,蛇鳞般的树皮层层交错构成树的躯干,一条条清晰的脉络脉络隐约可见,那是人为制造的小路;干枯的树叶犹如倒挂的帷幕,不多的绿色树叶上还能看到零零落落的木屋。巨树如山,山中建屋!
罗枭在震惊中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视线勉强从巨树上移开,环顾四周,黑色的雷霆在天的边际跳跃。“这就是那该死的域雷”罗枭想到。房屋般大小的石头漂浮于虚空,几处浮石居然向地面流淌着水流,如银帘披挂空中。
昏暗的空间少有生机,地面犬牙交错,裂开一道道触目惊心,深不见底的沟壑。这个世界经历过一场灾难!
这个灾后的世界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广阔,一眼便能看到天的边界。巨树的顶部隐约触及天空的顶端,黑色的域雷在天边构成一道光与火的禁忌圈。
罗枭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在雨中的小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我还是个孩子”罗枭感慨道,环境是如此的恶劣,生存面临极大的考验。
“这就是我拥有的洞天世界,”夜先生的声音在罗枭耳边响起,“如你所见,强行穿越时空的间隔对这方小世界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一种陌生的语言,音色的起伏让罗枭感觉到了夜先生的懊恼和遗憾。
“你?”罗枭尝试着交流,却突然呆住“我!”虽然20多年前就学会了语言的能力,嗓子经过医生的检查也没啥毛病,但他还是被自己用嘴巴说出话来感到心惊,出生就能说话?!(之前与夜先生的交流都属于意识层面)他联想到了妖怪。
罗枭喉咙发干,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自己的语言。“我们为什么能听懂彼此的语言,我是说,不同的语言之间,在不论是用想的方式也好还是用说的方式也好,都能清晰无误的交流?”。
“嗯,还算不错的观察力!”夜先生并不吝啬对罗枭这个优点的赞美,“普通人尚能大致了解动物的喜怒哀乐,对于修行三千多年的我,你的灵魂就如没设防的门”。
“你这个强盗”罗枭气愤道,想想都觉得可怕,自己现在就像穿着薄纱的女子般任人围观,那些阴暗的,邪恶的,幼稚的想法纤毫毕现,通通扯去了遮羞布,一时间忍不住汗毛倒竖。
“当然,这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动物难以感知人的喜怒哀乐,让你理解我说的话,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无思无想或言行不一致会加大能量的消耗。我并不在乎你信不信任我,我在乎的是能量消耗的多寡,你的抵触情绪除了增加负面的影响外,豪无意义。交易的公平性由地位是否平等决定我早就告之于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罗枭并没有选择负隅顽抗。他也没太过在乎夜先生将之比做愚蠢的动物。他想了解的更多,如何成长?如何修行?夜先生是什么样的来历,他为何救我?他现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急需解答。比起无法改变的东西,他关注的重点很快转移到他需要了解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