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霍扬疼得大叫了一声。这一声惨叫倒不是装的，是真的很疼。他感觉慕容博的手指就像鹰爪一样，好像已经扣进了肩膀的骨肉里。
“抱歉！”慕容博忙把手松开，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兄弟，你爷爷现在哪里，能带我去见他吗？”
霍扬把嘴一扁，挡住双眼假装大哭：“我爷爷……他去年得病死啦！”
慕容博听得一呆，良久叹道：“阿弥陀佛……可惜，可惜！世有如此大贤，却天不与寿，我慕容博如此缘份浅薄，终不得与他一见，聆听教诲……惜哉，痛哉！”
霍扬私下又是一阵窃笑。
忽听慕容博说：“小兄弟，你先莫哭，你爷爷还说过什么？”
“……我爷爷临死前画了一幅画给我，说这个人就是慕容博，他一年之后会来洛阳。你遇到他时，就让他教你武功，将来帮他打天下。但是，你千万不可拜他为师，因为他是皇帝命，你是将军命，将军是不可以和皇帝走得太近的……”
慕容博奇道：“这是为何？”
霍扬说：“我爷爷说，自古以来，开国名将都没有好下场，就是因为他们和皇帝称兄道弟惯了，说话做事没了分寸。当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终究没有杀他们，算是最讲义气的一个皇帝啦。我爷爷还说，你一向说话做事冒冒失失，保不齐真会让皇帝砍了脑袋，万一再来个满门抄斩，咱们霍家就要绝后啦……”
说着偷看了慕容博一眼，只见他正在凝眉思索着什么。
回来又接着装傻：“我问我爷爷，我不拜师的话，他怎么肯教我武功？我爷爷说，你不用担心，我早算定了，你只要跟他说，他一定会答应。是这么回事吗，慕容先生？”
慕容博看了霍扬半晌，点头说道：“好！我教你武功。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两样。”
成了！霍扬不由暗喜，问道：“哪两样？”
“第一，不许将你遇我之事告诉任何人。”
霍扬当即拍着胸脯说：“慕容先生请放心，我小虎子一向守口瓶。遇到慕容先生的事情，不管谁问我都不会说，打死都不说，就算做梦梦见我爷爷，连他都不会说的。第二呢？”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这样更好！你教我武功，我帮你做事，这样咱们就两不相欠，我也不用向你拜师了！对了，你将来要真当了皇帝，不会砍我的脑袋吧？”
慕容博笑着摇了摇头。
霍扬又装傻：“我爷爷说，当皇帝的虽然要什么有什么，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要做一些违心的事。慕容先生，不若你发个誓吧，不然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慕容博说：“老夫一向说话算话……”
“还是不成。你不发誓的话，我可不敢跟你学武功，也不敢当你的将军。万一将来不小心落个满门抄斩，使我霍家绝了后，我哪有脸去见我的爷爷？”
慕容博让霍扬搞得没脾气，只好伸出三指，对天发誓道：“我慕容博在此立誓，无论何时何地，我慕容氏绝不伤害……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虎子。”
“……我问你的大名？”
“哦，大名啊……我想想，我大名叫什么来着……哎，我从来没用过大名，就用‘小虎子’吧！”
“……好罢。我慕容氏绝不伤害小虎子的性命，也不教他——霍家绝了后，如违此誓，便教我慕容氏断子绝孙，永世当不得皇帝！”
慕容博发完了誓，转向霍扬道：“这回小兄弟可满意了？”
“嗯……”霍扬故作傻乎乎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