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有些认识。”唐寅点头道,“今日滕王阁月旦才会,徐兄正与大家畅谈《谈艺录》的写作心得,讲至情难自控之时,当场昏迷。”
玉摧红叹道,“这倒是麻烦了。”
他又长长叹了口气,接着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当时场内还有一位神医应急。”
唐寅笑了笑,道,“厉害,南宫离修士何时出现在什么地方,你似乎都能提前猜到?”
玉摧红道,“是呀……南宫离修士这一次负责监理滕王阁重建事宜,那个时间,他不出现在滕王阁内,还能去哪里?”
唐寅道,“徐兄久病沉疴,南宫离修士努力一番,也只是暂时稳住了徐兄的病情。”
玉摧红道,“宁王若是知道,定然又要心焦了。”
唐寅悠然道,“宁王心焦也己经没有办法了,南宫离修士当场安排,让徐兄紧急转道北京,看一看在安若望主教那里有没有续命之法。”
大家都知道,南宫离修士兼学东西,在医学,建筑以及机械制造等方面颇有造诣,他只粗略看了一下徐祯卿的病情,便说自己治不了,对于徐祯卿而言,这明显不是一个好消息。
“治不好便是一个死呗。”只听见唐寅冷冷叹道,“
生在阳间有散场,
死归地府又何妨。
阳间地府俱相似,
只当飘流在异乡。”
他不让玉摧红说话,抢着又道,“医治徐兄之时,我在一旁,也不知怎地,看着南宫离修士的背影,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玉摧红笑道,“似曾相识?这是不是唐大才子平日里搭讪少女时候的开头语?”
唐寅驳道,“偷香窃玉,不是你玉摧红的强项么?”
玉摧红只能沉默以对了。
唐寅道,“月旦之才临时离场就医,己属意外,而发生的另外一件事情才最让南昌拥趸们失望。”
玉摧红道,“花魁们难道也……?”
唐寅皱眉道,“不错,今天一早,各位花魁们的拥趸们早早赶到,只差没有将滕王阁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他们左等右等,等至日上三杆,竟然没有一个花魁到场。”
玉摧红闻声一怔,道,“姑娘们也学会耍大牌了么?”
唐寅道,“当时拥趸们群情激愤,滕王阁外退票之声不绝,几乎影响得月旦才会无法正常进行。”
他接着道,“事隔两个时辰之后,宁王方面才有代表出面解释,说花魁们今天全数踩青去了。”
玉摧红笑道,“姑娘们难得来一次南昌,抽空去赏山赏水也是情有可原。”
唐寅冷笑道,“你不觉得其中大有蹊跷么?”
玉摧红沉吟了,花魁巡演自然有巡演的规矩,依据规矩,在没有通知主办方的情况下,花魁们是不可能弃演而跑去郊外春游的。
唐寅道,“最为气人的是,拥趸们四散之后,所有的花魁们竟然是一脸茫然的回来了。”
前面的十几个时辰里,发生了太多意料不到的事情,唐寅也觉得有点累了,他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
这地方叫“悦池”,是一位富商在南昌郊外的一处天然温泉的基础上加以改造建设而成,故老相传,温泉中包含的矿物质丰富,格外有益身心,所以泡汤价格不菲,南昌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酒饱饭足之后,最喜欢在这里泡上几个时辰。
汤池极大,依山而建,主家又在汤池之上立了几处草寮,供客人躲避雨雪。所以唐寅与玉摧红泡在这一处草寮之下,其它客人却躲在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