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头僵硬的死狼,怒目,呲牙,它还保持着生前战斗的姿态,致命伤就在它的腹部,但腹部已经被精心地缝合起来,现在竟然看不出刀口印子。
漆树是一种昆虫小兽不易招惹的树种。显然,这头硕大的狼是被人放置在上面,不想它的尸身被其他的鸟虫骚扰。
南宫离解下了修士的长袍,仔仔细细把这只狼包裹起来,抱着放进了那个大木盒子里。
朱亭葶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大木盒子是一副棺材,只不过,这副棺材是她没有见过式样,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
朱亭葶站在不远处,瞪大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南宫离所做的一切。
此际,南宫离已经沉浸在自己的状态中,他从那木板棺材底部扣动一个扳机,从夹层取出一把小铁铲,慢慢在漆树不愿的一块平台挖土造坑,那挥动的臂膀一下一下映在朱亭葶的眼帘,这动作虽然缓慢,但坚决,沉痛,但有力!
就这样,一个长方形的土坑形成了。
暮色愈发浓重,残阳似血,晚风已经有点劲吹,荡起了朱亭葶的罗裙。
朱亭葶看着南宫离的眼睛已经慢慢的发红,一种冰凉刺骨的寒意,让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南宫离把承着那只狼的西式棺材放置在土坑里,手放在狼头的位置上面,开始慢慢的吟唱,那歌声低沉苍凉,也不晓得是用的什么言语,朱亭葶根本听不懂,只觉得,南宫离唱到悲切处瑟瑟抖动的样子很可怜,歌声又凄婉动听,不由得被歌声吸引着。
那是一曲瑶山战士的安魂曲。
“勇士的灵魂,
盘王的娃儿,
瑶山的孩子,
如果灵魂的火气不再显示魔力。
放弃吧勇士的暴怒,
祖先的心和灵和你一起,
灵魂,飞翔吧
安息吧,一切已静静离去,
归去呀,灵魂,
听谁的灵和魂
让风带着去吧。”
那声音浑厚苍凉,布满了整个山岭,仿佛这寂静的山岭上空正飘摇着无数招魂的灵魂。
朱亭葶并没有听懂南宫离唱什么,但她看着南宫离似乎也看懂了,这狼,是他的朋友,他为他的朋友安抚着亡去的灵魂。
如此一唱三叠,当南宫离的手掌离开那头狼的头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狼怒视敌人的眼睛闭合了,似乎真的被催眠一样安然躺在那里。
南宫离的手掌轻轻抚过狼头,肩膀,猛地在狼身心脏位置一拍,那狼身一震,南宫离然后迅速合上棺材盖子,撒了土,掩埋好,挥完了泪水,毅然决然走到朱亭葶面前,红着眼说道:“亭葶姑娘,无论你看到什么古怪事情,都不要作声。”。
“嗯,”朱亭葶回应一声,她听南宫离唱歌已经有些神色恍惚。南宫离说完,架着朱亭葶的胳膊,一个纵身,两人飞上了漆树的枝上。
远处,第一声狼嚎,悲切悠长地在山岭上响起来,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声音越传越近,一股股野兽身上专有的腥臭味道从四处传了过来。
这时候,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落日的余晖,映衬出山岭山脊处跃动着无数猛兽的影子,凄厉的咆哮,躁动的草丛里,转眼之间,已经在树下无数的狼,集结在那刚刚填好新土的平地上。
朱亭葶吓得搂住南宫离,南宫离沉静看着树下无数巡行的狭长黑影子。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