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感激地说：“叔，你真是个好人。”

    老板笑说：“客气啥？”

    就这样，他在录像厅里打杂，看门，卖票。半个月过去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天空下起了小雪。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录像厅看录像。

    这少年长得非常精神，留着偏分头，穿着一件黑色的半截棉大衣，一条牛仔裤，裤线笔直，脚下是一双很有型的耐克鞋。

    二蛋心想：“这孩子长得这么精神，一定是出来混的。”

    少年看了二蛋一眼，递给他五块钱，就进去看录像了。看了没有几分钟，他就拍着巴掌，喊上了：“老板，这片子都老掉牙了，你给换个带色的！”

    “好好好！”老板连应三声，麻利地换片子。换了一个带色的。

    看了没几分钟，少年又叫上了：“老板，啥破b玩意啊，换个老外的。”老板没吱声，又给换上了。

    这回少年不说话了，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快到中午了，少年又嚷上了：“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麻花？我买两根。”老板说：“对不起。你想吃麻花到外面买去。”

    少年叼着烟出来了，看了一眼二蛋：“小孩，给我买两根麻花去！”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二蛋没吱声，少年叫道：“我跟你说话呢？麻利给我买麻花去。”

    “我不知道哪有卖麻花的？”

    “街边就有。妈的，快去！”

    二蛋真想和他打一架，看他长得那么精神，就忍了，从他手里接过钱出去买麻花。少年吃完麻花，给了二蛋一根烟，大中华。问道：“兄弟，你混哪里的？”

    二蛋愣了愣，说：“我家是外地的。我不混。”

    “外地哪的？”

    “y城。”

    少年伸出一只手来和二蛋握了握手，笑道：“我也是y城的，以前我在y城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

    “我还没见过你呢，呵呵。”

    “你叫什么？”

    “我叫二蛋。你呢？”

    “我叫小马。”

    小马比二蛋小一岁，家住y城东巷子。二蛋知道，在外面混，管男的都叫哥。所以叫他小马哥。

    电影英雄本色里有个小马哥。所以小马很喜欢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