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和盈儿,正要依言上前行过大礼,却听:“拜师之事且先不忙,逸尘。”声音很平和,但平和中却透出一股威严。
许逸尘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就听得师父叫他,忙起身应到:“徒儿在,师尊有何吩咐?”
“你近期修为有所长进,为师看你的威风倒比你的修为涨得更快些,此事你大师兄尚不敢做主,你已连师弟师妹都叫上了?”
“师父可是错怪徒儿,徒儿可是遵您老的吩咐行事的。”一众师兄弟都知道师父的习惯,当他自称“为师”时,那正是心情舒畅,开心高兴之际,此时些许的逆忤师父都不会放在心上。那这等小事师尊是更不会在意的。
常言“难求明师”。可是明师也常有佳徒难寻的感慨,那天赵凡向师父禀报关于这兄妹二人的事时,许逸尘也在场,当时许逸尘看师父的反应就知道,这两个人如果真如大师兄所述,那师父是要定了的,所以在靠山村才敢那么说。
“为师吩咐你什么啦?”
“三天前师兄向师父你禀报之时,你不是说:“有这等出色优秀之人为何不收?逸尘,你不是学会了御使飞剑,凡儿需疗伤,你就替凡儿跑一趟,去把你未来的师弟,师妹接来吧。”师父都这样吩咐了,弟子当然就只能称他俩为师弟师妹了,未来的师弟师妹,也还是师弟师妹啊,只不过时间早迟点罢了。”
许逸尘和师父玩了个心眼儿。当时,师父吩咐只是说:“有这等出色优秀之人为何不收?逸尘,你不是学会了御使飞剑,凡儿需疗伤,你就替凡儿跑一趟,去把你师兄所说之二人接来看看吧”。许逸尘问了:“什么样的人哦”,是赵凡回答:“很有可能成为你师弟师妹的人”并且还特意将张真和盈儿的情况向他说了一番。现在他把大师兄的话接到师父的话里,想必师父也这不会为这个辩解生气吧。
要知道师父寻得佳徒,心里可正高兴着呢。
“好好,你就这样和为师打马虎眼儿?那下次为师讲道说法,你就先别听了,干活儿去吧,十年后再听,反正都是听道,只不过是时间早迟点罢了。”
“……”一阵轻笑声响起,大厅中原先那种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张真和盈儿那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下来,听许师兄称他为师父,那就是自己和盈儿要拜的那位玄月真人了,金丹期修士啊。
张真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很多关于修真界的书简,里面很多为师之人都是很严厉、无情、苛刻之形象,还常常是修为越高脾气就越古怪。来路上张真一直在揣测自己要拜的是什么样的师尊,万万没想到却是这样随和之人。
按常理,做师父的一旦随和,徒儿就不会惧怕,那师父吩咐下的修炼,功课就难以保证。另外,常言道:“近则不敏”。徒儿对师父一旦过于亲近。那就不会怎么尊重了,这对于传道授业都极为不利。但原来赵凡和许逸尘都曾和张真谈及师父。张真从其言语间能感觉到二人对师父却是极为尊敬。
张真忽然有些领悟,为师之道并不是严厉苛刻为先。也不是亲密无间为尚,而应该是让弟子对师父敬而不惧,亲而有隙才是上策。
“你二人起身上前,让我看看。”张真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忽听得玄月真人说道。
二人依言起身,跨前两步,但却仍不敢抬头。
“你叫张真,嗯,抬头看我。”张真听话的缓缓抬起头,这才看到那张大椅子上,盘腿坐了一人,看上去约五十开外年纪,但却没有任何衰老迟暮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很有活力。清瘦面庞上五官搭配甚为合理,三绺不长之须使其显儒雅,但眼睛开合间却是精光湛然。
身着雪白道袍,好一派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