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科西阿斯科西部下起了小雪,让这座南界的小岛更显一份凄凉。
“还在看雪吗?”
“嗯。”
“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吧,一直在这里盯着屏幕也不会有雪的感觉。”
“嗯。”
“今天要出去行动了,你一起吗?”
“不了。有你在,大哥没什么问题。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那我走了。”
坐在屏幕前的紫衣青年挥手作别,镶着金丝的衣袖紧紧地贴在他的胳膊上,衬托得手腕上那一环手镯更加闪耀。
雪下得更大了,鹅毛状的雪花已经覆盖住了小山头。刚才还坐在靠椅上的青年,已消失在了屋内。雪地中留下了一行清晰的脚印,斑白的世界掩不住紫色的孤独。
纷纷雪花,触落在他的掌心,温热使它融化,又顺着指间流去。
“繁花落映山斜松,凌冰亦水恰若风。往昔飘渺今何在?云消雪霁心却空。”
“有心在这里吟诗,却没时间跟我去闯一遭吗?”身体已经微微发福的中年人,来到了黎明的背后。
“大哥。”黎明的脸上浮现与其年龄不相符的愁容,这是青春期的困惑?
“行了。”中年男子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对打打杀杀没什么兴趣。可就算你不会组织着想,也该为自己想一下吧。你总是不参加组织的活动,大家会怎么看你?现在是我还掌控着组织,等我以后老了,组织里的事务都参加不了了,你让我怎么罩着你?你又怎么立足?”
黎明低头望着远处的雪,没有回答。
2324年,黎明出现在了科西阿斯科的海岸上。
只有五岁的他,漫浸在海浪对沙滩的拍打中,回忆着几小时前眼前的死幕。
“又发生了。”黎明在心里想着。
死神已然沦为他的奴隶,让他超越了永恒。或是,他成了死神的奴隶,永远被驱使着,无法死去。
每当自己濒临死亡时,黎明都会看到自己的手腕处有一件东西闪闪发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有的记忆都在被戴上手镯的那一刻开始。
上一次,是因为战火重启了生命;这一次,是因为海难,又让他回到了五岁。
每一次死亡,手镯就会把他带到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黎明已然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
“大哥,那儿有个小孩儿。”一艘海船驶向岸边。
“过去看看。”船靠岸后,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顺着钢板走了下来。
“小子,你从哪儿来的?”青年人旁边的手下故作凶狠,要吓唬吓唬这位外来的小客人。
黎明没有回答他,这样的人他已经见过许多了。海水又一次次漫过他的脚踝。
湿漉漉的头发下,是一双悠远淡漠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现在是什么时间?”
“嘿!这混小子,到底谁问谁话!”方才问话的那人撸起了袖子,“看我不打得连你妈都认不出来你是谁。”
“算了。”一旁的青年拦住了他,“肯定是遇到海难飘过来的。”
“大哥,咱回基地吧,用不着管这小屁孩。”
青年人迈开几步又停了下来,思忖道,“把他也带上吧。”
“可是大哥……”
青年人继续迈开步伐走回基地,把手下落在了后面。
“臭小子,走吧。我们大哥好心,从今天起,你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