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就惨了,本来工人们对他就很抵触,这件事后,工人们对他更是敬而远之,有的时候他冲工人发火,工人们不但不听他的,还偷偷地耻笑他,他气得更是火上浇油。很快,这个情况就传到了陈经理那里。
石志钢经过观察发现,在这些印度工人当中,有一个叫拉姆的,好像是他们的头儿,工人们都很听他的话。自从穆都走了以后,车间里的机器一直是石志钢一个人在修理,赶上几台机器一起出问题,他真是想多长出一双手来。他觉得这个拉姆还不错,就想让他试试看修机器。这件事他需要跟陈经理商量一下,于是,这天他就走去陈经理的办公室。
到了陈经理办公室的门口,石志钢听到里面有人在用广东话对话,一听就知道是陈经理和阿权。因为公司大老板是广东人,在公司里新加坡人和马来西亚人之间的对话以广东话为主,受环境熏陶,石志钢对广东话能听个大概。陈经理和阿权对话的大概意思是:陈经理批评阿权太冲动,讲话太难听;阿权辩解说那个工人讲他很多次了一直出错,所以很生气;陈经理又说他不应该把矛头指向石志钢,弄到现在这个结果;阿权说他就是不服石志钢,看他不顺眼,大家都很辛苦做工,为什么加薪水每个人都是加100元,却给他加200元;陈经理问谁说他加200元;阿权说有人说的;陈经理又批评他,有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除非你看到他的工资单,他责备阿权,现在这个局面都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
石志钢听到这里不想再听了,他咳嗽一声,敲了敲门。
有人来开门,石志钢一看是阿权。阿权看到石志钢“哼”了一声,然后白了他一眼,走出办公室。
“阿石,什么事?”陈经理满脸堆笑地问。
石志钢把他想让拉姆修机器的想法说了,并说了原因。陈经理一听很支持,站起来拍着石志钢的肩膀说:“很好,你很有头脑。”
从陈经理办公室出来,石志钢径直去找拉姆。这个拉姆自从打架事件后对石志钢是佩服有加,一听石志钢说要教他修机器,马上高兴地咧开嘴笑了。石志钢听到拉姆开心的笑声,看见两排白白的牙齿在他眼前晃动。
发工资的日子到了,拿到工资单,石志钢看了一眼数目,增加的薪水并没有像阿权说的那样200元,只是100元,他笑了笑,摇摇头,把工资单放进了裤袋。
人一旦忙碌起来,就会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了。两个月中,张敏娜又来了三封信,石志钢都没有打开。
这天,他实在是太累了,就跟陈经理说那些机器运转都正常,白天检查好几次了,没什么问题,晚上有拉姆盯着,他今天想早点回去休息一下。陈经理听了满口答应,并嘱咐石志钢好好休息。
正是下班时间,地铁里人很多,石志钢站着站着居然要睡着了。他从地铁站打包了盒饭,回到家快速地冲凉,然后把堆了几天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忽然想起张敏娜的信,他把信找出来,按邮戳的日期排好,一封一封地看。前两封信跟以前写的差不多,讲了张敏娜的母亲已经办好了退休手续,健民也在“五一”节结婚了,彤彤已经开始满地跑了,很累人。两封信的最后,都在询问签证的事,这个石志钢有准备,可第三封信跟前两封有所不同。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