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门,只见李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在吃。
“好吃吗?”石志钢问。
李昂打了一个饱嗝,说:“志钢,你还有这两下子呐?这包子太好吃了!简直赛过‘狗不理’!”
石志钢笑着说:“哪儿有这么夸张啊?别撑着啊。你吃了几个?”他边说边走到厨房,一看剩下的包子已经没有几个。
“可能有十几个吧。这是我来新加坡吃得最香的一顿。”李昂边吃边笑着回答。
“吃了这个不能再吃了,哪天想吃我再做。”石志钢假装严肃地说,同时心里不禁一阵难过,为李昂,也为自己,这些身在异乡的游子们能吃上一顿家乡的平常食物竟然会这么满足!
“行,行,听你的。”李昂把手里的包子吞进肚里,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来。
“你今天不是休息吗?一大清早又上哪儿去了?”石志钢拿了一个包子,边吃边问。
“我去见王红卫。”李昂回答。
“你们两个约会啊?”石志钢打趣道。
李昂喝了一口水,说:“不能说是约会。单身俱乐部我后来又去了两次,每次都看见王红卫,就跟她开玩笑说是不是看上哪个帅哥儿了。她告诉我,她们现在住的情况跟我们原来住的情况差不多,二十多个人住在一间排屋(两层或三层的有地私宅连成一排的屋子)的楼上,三个房间一个厅,非常拥挤,这二十多个人除了她们十个护士之外,还有十几个是工厂女工,经常为了做饭还是用洗手间吵架。所以,她不喜欢在那间屋子里呆着,有时候去逛逛街,有时候去图书馆,单身俱乐部有活动她就来,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我第一次去参加活动就把我的呼机号给她了,她一直也没呼我,今天早上一睁眼就看见有人给我呼机留言,我一看是她,说要跟我见个面儿。”
“后来呢?”石志钢继续吃着包子。
“后来,我就去见她了。”
“她没什么事儿吧?”石志钢关心地问。
“我看到她时被吓了一跳。”李昂的表情有点夸张。
“怎么了?”石志钢也被李昂的表情吓了一跳。
“她的眼角有瘀青,脸上也有被手指抓过的痕迹。她给我看她的手臂和腿上都有瘀青。”李昂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发生什么事儿了?被人打了?”石志钢惊讶地眼睛睁得更大了。
“她说是因为在厨房做饭的一点儿小事儿,跟一个同住的福建来的女工吵了几句,谁知道她们这些工厂女工多数从乡下来,没受过什么教育,有几个跟那个吵架的女工是一个村儿的,就和起伙儿来把她给打了。”
“怎么没有人帮忙啊?”石志钢着急地问。
“我也是这么问她,她说她们这些护士多数来自大城市,家庭背景又多数是文化人,受过教育的,不会打架,而且她们来自不同的城市,不太抱团儿,不像这些女工是一个村儿的。”
“那也不能随便打人啊!”石志钢气愤地说。
“后来有个护士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李昂继续说。
“警察最后怎么办了?”石志钢追问着。
“警察也没怎么样,只是给她们做了笔录。”李昂表情很无奈。
“那她就白白被人打了?”石志钢义愤填膺地说。
“是啊!她跟我说的时候直哭。”李昂难过地说。
“真是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大家在这里生活已经够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