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学着他的手势戳了戳前面的空气,果然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阻隔着我们前进的道路。
这究竟是……
老道士当即盘坐闭目,口中念念有词着奇怪的疑似咒语的天文,他应该是要打开‘溺婴池’的出口,我也识相的没有阻挠。
毕竟时间,正往着未知的方向一点一滴的流逝着。
不过,明明没有手机手表之类的,看不得时间,为何老头还能精准的知道我们还剩下多少分钟呢?
他自然有他自己的计算方法吧。
我这么自我安慰。
这糟老头虽然看上去一无是处,可有些时候,还是会有点靠谱的。
就比如现在。
性命攸关的时候,他还是能施展一些有用的道法的。
但是——
我承认,我心存侥幸了。
我以为,我现在所经历的已经够倒霉了,霉运之神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现在看来,我还是想多了。
那只“蝴蝶”,那只由许许多多小飞虫组合成的“蝴蝶”,像是被一只巨爪抓碎了纷纷散开,又迅速组成一片绿幽幽的细网,像在经验丰富的猎人看待志在必得的猎物,待立原地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向我们飘来。
明明看上去是人畜无害的网,可凝神仔细观看,那一闪一闪的幽幽绿光,分明就是它们贪婪的眼睛。
我似乎看见了它们都咧开了整齐尖锐的牙齿,带着邪恶的狞笑,随时准备发动迅猛的进攻。
如果此时它们要将我们吞噬干净,我也是毫不质疑的。
它们,应该就是先前攻击我们的不愿被教化的怨婴的化身了吧。
毕竟“溺婴池”也就两种形态。
数量竟然如此之多,这可怎么办是好?
老道士也感觉到了危险逼近,薄薄的嘴皮子更加接近无影地念叨着咒语,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像散落一地的珍珠“刷拉拉”往下冒。
不知来不来得及,我只知道,它们,来了。
它们还没靠近,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味儿已经恶狠狠地先发动攻击了。
紧接而来的,是一大片的绿色遮掩了我的视线,一种奇怪的感觉暂时屏蔽了我的思路,我的精神出现了莫名的恍惚,甚至还想深陷其中……
还没等我大脑反应过来,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人用力的捏起来再扯碎的凌迟之痛,我就这样被一片恐怖的绿色包裹着,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已经不属于我,只能在网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已经不允许再有多余的想法。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痛苦”两个字的存在。
如果此刻能昏死过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我的世界进入了一片混沌,耳边似乎还响起了奇怪的沙哑的声音。
“那老头要强行冲击我们的大门,要不要阻止他?”
“就凭他的本事?真是狂妄之极,我们继续和这个小白脸玩闹,不用管他!”
“我怎么觉得这个小白脸脸色苍白,好像快死了?”
“他本来就是死的啊。”
“对哦,啊,不许咬那个位置,那是我预定的!”
……
在我快要彻底失去意识的刹那间,突然听得“轰”的一声,一群“啊啊”怪叫的孩子龇牙咧嘴地骂骂咧咧着什么,接着又传来老道士止不住的喜悦的声音,不过听起来有点虚弱:“总……总算打开了……”
接下来,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