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烟遮掩了我们的视线,我正奇怪又是谁故作玄虚,轻烟散去,地狱犬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得一个白胡子老头立在我们跟前,鹤发童颜,手中却执一根与本人形象极不相衬的骨头形状的拐杖,甚是趣怪。
“老夫便是地狱犬。”老人用拐杖在地面敲了下,语气平稳的道。
“……”
按照小说定律,出场的不应该是一个妙龄少女或者翩翩少年吗?
又冒出一个老头子是什么鬼?
作者就那么喜欢糟老头吗?
不过既然老道士说地狱犬是与地狱同生,他有这老相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老人家你好。”我只是愣了三秒,马上醒悟自己现在是在别人家的地盘,若有半点不恭敬之处,恐怕他会将我魂飞魄散,态度即刻变得诚惶诚恐起来。
地狱犬点点头,又望向了老道士,老脸的褶皱拧紧了些:“老夫是否在哪里见过你?”
“老先生你可能忘了,当年那件事,我和师兄一起来的。”老道士笑意盈盈的攀旧情。
地狱犬略略沉思了会儿,面容还是那么的庄严,语气缓慢:“哦,你就是跟在清道士身后哭哭啼啼的小道童。”
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老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邋里邋遢的滑稽情景。
地狱犬的一本正经说得老道士脸都红了,他瞪了我一眼:
“咳,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事不许告诉别人。”
“那当年是什么事?”我好奇的问。
“哦,不就是一个妖魔作乱,我和师兄刚好路过地狱,顺手帮老人家降伏而已。”老道士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活像一块洒了西瓜汁的橘子皮。
我脸上顿时滑下三根黑线。
原来地狱也能路过的。
见他不愿意多讲,我也懒得多问,反正在地狱犬面前,碰到谁都是碾压式的,有什么好问的呢?
无非也就是问敌人断了几根肋骨而已。
“老头,问你个事。”我也板起脸,语气严肃的道。
“什么事?”老道士见我难得一见的莫名认真,也收起了调侃的态度。
“你当年就长这样的了吗?”我继续认真的问。
“……”老道士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就等我继续说说下去。
“不然为什么地狱犬先生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以前长相就那么苍老了……啊——”
话还没说完,我眼睛上已经多了一个黑眼圈。
“你……你你你竟然敢当着地狱犬大人的面前大胆斗殴,其心必异,其异必诛,地狱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天理何在?公理何存?”
我还想继续哀嚎下去,被地狱犬一个“咳”字打断了。
“你们究竟是不是要和我交谈的?”地狱犬用平和的语气温和的问。
于是,我们在掐着对方的腰部忍着痛一脸笑意的在地上坐下,表示愿意与地狱犬席地而谈。
但是——
我没想到的是,地狱犬,其实是一个大话唠!
说是交谈,根本一直都是我们听地狱犬自个儿碎碎念。
从他出生自带主角光环各种王八之气外泄讲到去人间历练拯救众生于水深火热之中再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而受某人之托自愿看守地狱门,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一句话概括就是:
他开挂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世界为他而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