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个私企矿山老板来厂里进货，是杜总开发出来的新客户，一个地地道道的土老肥。姓马，中等个子，身材肥胖，皮肤黑黄，五十来岁，一口地道的土话，土的掉渣。他每次来厂里，除了吃饭，最喜欢的就是唱歌，特别是喜欢和易厂长一起唱，两人的歌声都属于高亢激昂型的，但他们一开口，大家都要站到右边去听，因为他俩唱得实在太左了。
下午，厂里在凤凰大酒店定了一个包间，请马总吃饭，厂里去了六个人陪他，有谢总夫妻，艾厂长两口子，易厂长和晓途。到酒店停放好车子，马总从他的车子后备箱拿出两瓶茅台酒，他车子里随时都放着各种各样的酒。
马总爱喝酒，但酒量却有限，半斤一下肚，舌头就有些喃不转了，他端着酒杯向杜总敬酒：“来，杜总，我敬你一杯，我干完，你随意。”
“好，马总，我也敬你，谢谢你对我们厂的大力支持。”杜总浅浅地饮了一口。
“杜总，你真是一个女强人，女中豪杰，你那张嘴巴太厉害了，十个人都说不过你，我在社会上混了三十多年，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干的女人。”马总每说一句话都要稍微停顿一下，显然有些醉了，因为话音太土，让杜总有些字听得不甚明白，好比他说的“十个人”就听成了“是个人”。
“马总，你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厉害，是个人都说不过我，你就比我会说嘛。”杜总皱着眉头，揶揄他说。
“不是是个人，是十个人。”马总赶紧解释，大家也已猜出他说的意思，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杜总见他喝的有些多了，夹了一点团鱼肉放在他碗里：“马总，多吃菜，少喝点酒。”
“谢谢妹子，你人太好了，这团鱼好吃。”马总把“吃”说成“刺”。
“这是团鱼，没有什么刺，你放心吃。”杜总一脸的茫然。
“不是刺，是好吃。”马总又解释了一遍，大家也猜到了，笑得更加开心。
过了一会儿，马总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说：“吃得太热，汗都出来了，我去洗一下。”他把“洗”说成“死”。
杜总眉头紧锁，心中直愣，赶紧解劝说：“马总，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千万不能去死呀。”
“放心，不会去死的，我去洗把脸就回来。”马总解释着，踉踉跄跄进了洗手间，大家早已笑弯了腰，有的差点把饭都喷了出来。
就这样一顿饭吃下来，大家听马总说话都劳神费力，不知所云，但他是客户，又不便拂他的意，只能由他高谈阔论，大家费力去猜测，可也增加了不少的乐趣。好不容易吃完饭，马总又说请大家唱歌，杜总自是不会让他掏腰包，而是由厂里付钱。到了歌厅，马总是客人，自然先给他点歌，他喜欢唱老歌，就给他点了一些六七十年代的老歌。每一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