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话一出口，潘晓谷就知道不好，果然他一抬头就对上了程云惊讶的目光。
“潘刺史居然认得此物？”
程云的语气显得十分意外，突火枪刚出现不久，就算在中原都少有人认得，安西流传的更少，他没想到却被一个自称流落波斯的汉人一语道破。
“在下确实曾在一部兵书上见过此物图形，此书上称这突火枪战阵神器，能发火数十丈，力能摧山裂地，给我留下很深印象。”潘晓谷连忙甩锅给看过的兵书，他曾拜托宋江为他搜集各种书籍，这些书还是程云给捎给他的。
而且为了打消程云的疑惑，他还故意装成对突火枪毫不了解的样子，瞎扯了一通。
这番话果然起到了作用，程云眼中的惊疑之色散去，露出一丝恍然，显然认为潘晓谷是从哪本不靠谱的兵书上知道的突火枪。
然后这实诚孩子耐心的给潘晓谷科普起突火枪的武器性能。
“此物没有兵书吹嘘的那么厉害，虽然我没用过，但是听我家族叔说过。他说这突火枪用发火药发火，能从一端发射石弹铁弹，射程不到二十步，而且准头奇差，威力只是凑合，十步以内能穿透皮甲，五步以内勉强穿透铁甲，而且临敌只能发射一发，发射之后连烧火棍都不如。”
鼠目寸光，火器现在当然没有我吹的那么厉害了，但以后就不好说了。潘晓谷表面上装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心里却在充满了优越感。
另外潘晓谷也很好奇这个时代的高级将领对新兴火器的看法。
“程都尉，不知军侯对这火器有何评价。”
“呵呵，我族叔说这玩意用来唬人不错，不过杀人还得靠弓弩和手里的刀子。”程云不屑的瞥了手中的突火枪一眼，然后自豪的拍了拍腰间挂着的佩刀。
潘晓谷暗自叹了口气，怪不得火药和大部分火器明明都是中国人发明的，可真正将其发扬光大的确实西方人。
到不是因为什么进取心，创新精神之类扯淡的原因。潘晓谷觉得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只有中国人见识过火器早期的不成熟和种种囧态，所以潜意识中就存在一种对火器的轻视的认知，而西方人第一次见到的火器已经比较成熟完善了，所以十分感到惊艳，潜意识中更加的重视。
所以说这第一印象很重要，往往能够影响人潜意识的认知。
程云接下来有打开了其他木箱，箱子里面不光有突火枪，还有许多其他火器，有一些潘晓谷能够认出来，比如窜天猴一样的火箭，放火发烟的毒火弹。
有一些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比如一种好像烟花一样，能够喷射火花的纵火枪，就是专门用来放火的。
听程云介绍，程焕章虽然鄙视火器的性能，不过却一直认为火器是弥补唐军高端战力越来越劣势重要手段。
这些五花八门的火器，就是他花重金陆续从中原买来的，想要找到一种最合用的，可惜这些早期的火器太不争气，钱花了不少，却没有一件合他心意。
最后程焕章还因此被人告到大都护府，说他以购买军械的名义，买来一大堆不堪用的破烂，借此来贪墨公款，结果被拉下月氏都督的位置。
“没想到那个张飞一样的猛将居然还有这样的目光。”听程云讲起这些隐秘，潘晓谷不由对程焕章更加高看一眼。
呵呵，程大将军你的火器之梦还是让我来替你实现吧。
潘晓谷早就想要研制火药了，可是他领地附近既没有硝石矿，也没有硫磺矿，又没有其它地方商队前来交易，黑火药三大原料里缺了两个，巧妇难为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