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道:“有一次是两个金兵搜查过来。我当时还想,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便先干了这两个金兵,便是死了也赚个垫背。”
华筝轻轻吁了一口气,显是仍心有余悸。
文天祥道:“杨统领说的是这两个人说的话吧?”
杨更微微点头。
华筝与安通海拼命回想,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文天祥道:“当时一个金兵用刀草草在草丛中拨拉了一下,说道:‘于二,你可真不够意思,我们与这帮贼寇斗了这么久,老子都险险丢了性命,你可现在才上得山来。’另一人于二道:‘朱大哥,这可怪不得我。我也是吃皇粮的,得听上头的。我们头儿说了,国师这一趟功劳来得容易,我们就不用赶这一趟浑水了,平空丢了性命太过不值。’那姓朱的呸了一口道:‘原来你们是嫉妒我们这一番功劳了,难怪一直袖手旁观,那些什么金花银花的一个也不见影,原来是等着我们与这帮贼寇斗个两败俱伤,你们再来拣便宜。你这小子也太过不讲义气。’于二道:‘什么两败俱伤之类的,都是头儿想的,干我们鸟事。反正你这一趟功劳是跑不了了,可以请兄弟到忆春院乐乐了吧。’”说到这儿,看看华筝,觉得下面的话颇为不雅,倒是不用再说了。
杨更道:“文少侠好胆识,当时危机四伏,居然还能记得这般清楚。不错,那两个金兵说的便是这些。听他们说来,似乎松吐纳普还约了另一支金兵相助,那支金兵却是隔岸观虎斗了,想拣个现成便宜。听那姓朱的提到金花,想来应该便是完颜蔽日的队伍。后来我回想起来,当时上山的确实没有完颜蔽日的金花武士,反倒是下山之后,被完颜蔽日截杀了一阵。”
尹志平道:“杨统领的意思是完颜蔽日与松吐纳普勾心斗角,互相拆台脚了?”
杨更道:“正是,这也正是我们最希望见到的。至于秦二爷,在我想来,多半他是松吐纳普的左右得力之人,所以完颜蔽日要找个由头除了他。”
华筝忽道:“杨统领,方才那姓欧阳之人是那日攻山的首脑,自然也是松吐纳普的得力干将,那怎地完颜蔽日会让他来追捕我们呢?”
杨更想了一下,道:“欧阳公略是金国御林军统领,多半完颜蔽日也不敢随便下手吧。所以反而进行拉拢。”
文天祥道:“不错,完颜蔽日打了杨统领一掌,料想我们已是网中之鱼,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便把这一份擒拿杨统领的大好功劳让给了欧阳公略,好让他感恩戴德。”
杨更道:“说来,他们也都是一时英豪,可惜啊。”一边指点尚昏迷着的秦跃鲤。
蓦地,条桌上的秦跃鲤忽然跳了起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将一柄小匕首架在了杨更的喉头。
这一招“暗渡陈仓”是他关中秦家的得意招式,不要说杨更此刻受了重伤,又没有提防,便在平时也未必躲得过去。
唐元中惊道:“秦二叔,你干什么?”
杨更虽有利刃在身,却平平淡淡地道:“原来你早就醒了。我们说得没错吧?”
秦跃鲤狞笑道:“也难为你们想得出来。”原来自从那一日松吐纳普阴差阳错陷在秦跃鲤洛阳府上后,秦跃鲤便由此与松吐纳普搭上了线。秦跃鲤身负一身好功夫不说,他还是关中秦家的二当家,在江湖上有赫赫威望,逐渐成为松吐纳普手下的得力干将,这一趟正是他将消息透露给松吐纳普,才使松吐纳普偷袭成功,居然很轻易地剿灭了八字军。哪知这一下反倒触到了完颜蔽日痛处,他怕松吐纳普坐大,不惜自己亲自出手,打了秦跃鲤一掌,以除这心腹大患。总算秦跃鲤从小习练秦家的纯正内力,中了完颜蔽日一掌后才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