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过程,唐元中等人自是不知,但从两人话语中已隐隐明白了大概。安通海自是气得哇哇大叫。唐一却是心想:国家弱了,自然便遭人欺负,这场蹴鞠便是忍辱踢赢了,也是殊无光彩之处。
魏伯恭道:“你想与我拼命是不是?只可惜你没有这个能耐。哈哈,说来我倒要感激你,原本不过想跟着你,找个机会了结你除个后患。哪知要不是你领着,又怎能找到这唐门老巢,建此大功呢?”
安通海“呸”了一声,道:“什么大功?”
魏伯恭道:“原本杀了你,也不失为一件小功。但若扫平了唐门,不仅我师父高兴之极,国师也一定大大满意。”说话之间,斜眼轻睨唐一等人,似已将他们当作囊中之物。唐一脸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早已暗暗叫苦。要知唐门这些年来,一直都与金人为敌,尤其这半年来,更是在东西两线正面与金兵交手,金国实已将他们瞧成眼中钉,肉中刺,非除之而后快的。众人心想:与其被一个金国走狗擒拿,反倒不如方才死在唐恨人手中痛快。
安通海道:“国师?你是说松吐纳普也来了南边?”
魏伯恭嘿嘿笑道:“你知道国师的厉害便好。不过,今日却不用国师亲自出马了,便是我九尾狐魏某便足以立以大功了。”
“国师”“松吐纳普”这几个字在唐元中脑子里打了个转,他蓦地想起了这魏伯恭是谁了。他想到了那一次松吐纳普上少林拜山之事,而这魏伯恭赫然便是当年那个轿夫“阿财”。再略一联想,便想到当年那大力轿夫“阿富”便是他的师弟大力山神史叔彰。唐元中想明白了这一节,更是着急。遥想当年,这“阿财”魏伯恭能与照同大师一较高下,实是有了不得的功夫,此刻厅中众人自然更远远不是对手。
蓦地,唐元中又想着一事,更使他害怕。原来他突然想到,既然魏伯恭到了建康,那么松吐纳普多半也到了建康。而现在自己被困在这儿,唐恨人又已死了,拖雷身边根本便没有一个人能在松吐纳普手下走得一招,那他的处境岂不甚是危险?但饶唐元中心急如焚,也是无计可施。照光师祖临走时曾说仇恨血之毒须一个时辰才能解得,如今不过一袋烟功夫,想来断无幸免之理。
魏伯恭狞笑着一步步走近唐一,道:“武德堂主,你便跟我走一趟吧。”唐元中虽是名义上的唐门掌门,但近年来唐门弟子抗金的一应事项多半是唐一布置的,是以在魏伯恭心目中,唐一的份量更重。
魏伯恭正待出指去点唐一的穴道,猛听得一声怒喝:“住手!”随即便觉到身后有一剑刺到。在此同时,唐一、唐朋友、唐元中齐声惊呼。
原来便在魏伯恭向唐一走去之时,文天祥居然硬撑着站了起来。众人都知以文天祥此时的状况,只怕在魏伯恭手下过不了十招,是以齐齐惊呼。
果然,魏伯恭飞起一脚,便将文天祥远远地踢了开去。但文天祥甫一落地,竟又挣扎着站了起来。
魏伯恭轻轻鼓掌道:“好小子,有种。”狞笑着一步步向文天祥走去。文天祥已是抱定一个念头:如今唐门众人成为这个模样,全是我造成的,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让魏伯恭得逞。
魏伯恭一招“风开云霁”,双掌直袭文天祥前胸。文天祥有心以一招“雪落无痕”躲闪,但身子却再也不听使唤,便是手中长剑也不及举起抵挡,被魏伯恭双掌击中胸口,不由“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魏伯恭冷哼一声,正待回头再去对付唐一,却见得文天祥竟又站了起来。这一来,魏伯恭脸上终于挂上了杀气,不待文天祥站定,便是一招“滇池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