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此处,只听唐离人道:“说起那次换血之事。我倒想起一事。这次受伤疗功之后,我身上的离人泪竟似已经消了。”
唐元中喜道:“真的?”想到十七洞洞主对离人泪的恐惧之心,只觉能将此物消去实在一大福音。
唐离人道:“我天天与它打交道,这点感觉还是有的。只是此事说来也太过怪异。”
唐元中道:“不错,这其中道理倒值得深究一下。”
唐离人道:“我一直在琢磨此事。我想,是不是唐门内力与全真内力一交融,正好可以融化那离人泪。”顿了一顿,又有些扭捏地道,“还有一个想法,可能是真情能克住离人泪。”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一只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薛志娥。
唐元中微微一愕,随即大笑道:“不错,不错。有理,有理。”
唐离人微感尴尬,只道:“正好这次去找易一半,便与他好好琢磨琢磨。不管怎地,等薛姑娘病好了之后,我们便行走天下,替大伙都去了离人泪。”最后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唐元中听得,也是心头一阵发热。
唐离人抱起薛志娥,道:“掌门,属下先去不治居了。好在离此已是不远,属下马上便可回来。”
忽听那老丈道:“你到清凉山扫叶楼去找易一半吧。”唐离人愕了一下,随即道:“谢老丈指点。”唐元中与他拱手作别,唐离人便抱着薛志娥奔清凉山而去。
那老丈道:“这地方阴森森的,我们还是回不治居吧。”
唐元中有心问他怎地会住在不治居,却把易一半支到了清凉山,但见这老丈不愿多谈,便也作罢,跟着他回转不治居。
唐元中一下失去内力,竟连走路都跌跌撞撞,连个平常人都不如。那老丈却是原本便没功力,服了“影子”解药后,便如服了“风”解药一般,已是一如平常。
眼看着快回到不治居,黄黄的烛影也瞧得见了,让人有丝丝暖意。猛地,那老丈停住了脚步。唐元中微微诧异,随即明白了,只见那烛光竟在窗棂上映出了两个人影。
依稀辨出,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唐元中与那老丈面面相觑,怎地也想不到便在他们在松林中耽搁的这一会,却又有人到了不治居。现在两人虽然都如平常人一般,但都是艺高人胆大,好奇心起,便偷偷摸近去瞧个究竟。
将要靠近,只听屋里一人道:“玉树哥哥,天色很晚了,瞧这模样易大夫是到外地出诊了。我们也别等了,回去晚了,众位哥哥可要等得心焦了。”这是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唐元中听得熟悉,马上想起此人便是谢家大小姐谢效韫。
屋里的果然是谢效韫和谢玉树。谢玉树微微一笑,道:“阿韫妹妹,整天大伙儿在一起,咱们也难得有清静的时候。今日咱们便是回去晚一会又有什么打紧,伯父已将你许给了我,还怕别人什么闲话。”
谢效韫脸色微微一变,微愠道:“玉树哥哥,咱们是来求医的,这些闲话提它作甚?”
谢玉树冷笑一声,道:“闲话?阿韫妹妹,你是挂念着那个没了脚的废物吧。不然,为何整日介都不理我。今日我一提要找易一半为他治脚,你就巴巴地拉我来了?”停了一下,又道,“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还指望他来照顾你?这一路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谢效韫面色一沉,道:“玉树哥哥,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谢玉树一愕,随即轻笑道:“阿韫妹妹,你这一生气,又平添几分娇媚,我真是喜欢不尽……”说着,伸手向谢效韫脸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