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效韫想着当初正是为了躲避这个年轻的继母,自己才离家出走,才会导致谢玉山断腿乃至丧命,不由一阵心酸。
隔了半晌,才听潘丽娘道:“为什么你们会以为我害了家主。我潘丽娘要是有一点谋害家主的心思,便教我受千刀万剐之苦而死,永世不得翻身。”这几句话正色讲来,浑不似方才那般嘻笑怒骂,但气势上却是弱了。
谢天风道:“你谋害我们谢家兄弟也不是第一次了,九弟难道不是你害的吗?”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便是谢效韫在隔壁听了,也是不由一震,偷眼向爹爹望去,只见他却是一脸茫然之色。
那边厢,谢天沙怒喝道:“九弟真是你害的?”
谢天风道:“八弟,你给大家说说。”
谢天寿道:“那日里九弟遇害之后,我和三哥一直觉得其中颇多蹊跷。想来九弟极少出门,江湖上便是知道他名号的也是极少,更不用说结怨生仇了。而九弟年纪虽小,武功却是极高,咱们兄弟中,除了大哥二哥三哥,便数得上他了,在江湖中能胜过他的更是凤毛麟角。所以我和三哥当时便怀疑是我们谢家自己人在九弟乍不及防之时下的手。”
说着,看了潘丽娘一眼。潘丽娘却似茫然未闻,自顾自看着指甲上的豆蔻油。
谢天寿又道:“我和三哥将九弟的尸首细细查验了几遍,足足查了三天三夜,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被我们找到一个漏洞。”停了一停,才一字一字地道:“九弟的右足第四指指骨断得粉碎。”
谢天罡道:“九弟中了梦笔指?”
谢天寿道:“想来便是梦笔指。要不便是少林派的拈花指或者南边大理国段氏的一阳指。只是若有少林或段氏的这般顶尖高手到了江东而我们却不知晓的话,东越谢家也就不用再在江湖上混了。”停了一停,又道:“想来,当时那人想从背后暗算九弟,九弟到了最后关头才发觉,急使了一招鹤唳腿反撩,却被那人用梦笔指废了一条腿,然后遇害了。更奇的是,下手的人竟然知道我们谢家鹤唳腿最薄弱的一环便是第四指。嘿嘿,这个凶手,会使梦笔指,又懂得鹤唳腿,不是我们谢家自己人又能有谁?”
此言一出,众人的眼光齐齐射向潘丽娘,自是已认定她便是凶手。
潘丽娘悠悠道:“八叔说得有理。那我们便在谢家大院好好查查,看看是谁害了九叔。”
谢天霆大声道:“这还有什么可查的,难道我们兄弟会对老九下毒手吗?”
谢天寿道:“光凭这般推测,大娘自然心中不服。只是,去年老九的忠令却突然在江湖上露面了,有人拿着它在河洛一带招摇撞骗。那个人说来也不简单,不知怎地,竟当上了唐门掌门,甚至还成了大联盟的盟主,再后来,竟听说是北边蒙古国的十四王子。”
唐元中听他忽然说到自己,不由一惊。回想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自己倒果然莫名其妙地在南京路上被人尊为叔翁,平白收了不少重礼。如今想来,自是因为自己不经意间显露的那块金牌便是谢家老九的忠令。至于自己身边怎地会带着这块忠令,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谢天风道:“这便是了。”
潘丽娘道:“这可奇了。二叔真瞧得起我,我和这位蒙古王子还能有什么瓜葛?”
谢效韫瞧了瞧身边的唐元中,暗想:莫不是你也被这妖精迷过?唐元中心中也在嘀咕:难道,那块忠令真的是这个潘丽娘交给自己的,自己失忆后将此事忘了?只是,怎地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谢天寿道:“大娘与这位蒙古王子倒是未必相识。只是当时这人身边还有一个女子,南京路上的兄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