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寿又道:“这位‘叔翁娘子’,后来才知道便是姑射派的三师姐花如锦。大娘,这位花三仙子你总是相识的吧。九弟的忠令难道不是你拿去孝敬她的吗?”
潘丽娘奇道:“我为何会认识花如锦?又如何用得上‘孝敬’二字?”
谢天寿叹了口气道:“大娘,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大伙儿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当年梅仙子创立姑射派便是为了拯救天下受苦的风尘女子。尽管如今江湖上众口烁金,姑射派也已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但我们谢家却是一直对姑射派甚是敬重。大娘,当年你是苏州十里风月巷的头块招牌,怎会不与姑射派互通声气?”
潘丽娘听到最后一句话,身子一震,颤声道:“你……你怎会知道我便是潘赏月?可是,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与姑射派打过交道。”浑不是方才那副怡然自在的模样。
谢家众弟子听她自己也承认原是烟花女子,都不由鄙然地嗤之以鼻。要知谢家素以门第高贵自诩,便是寻常人家也瞧不到眼里,更不用说最为低贱的烟花女子了。
谢效韫闻言也是一愕,心中却如同出了一口恶气。忽然觉得身边父亲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想:可怜的爹爹,竟被这无耻的娼妓欺骗至今。
谢天沙大叫一声:“九弟,我为你报仇。”不及起身,手一扬,一把菩提子便向潘丽娘打去。他自小便与老九谢天洪交好,听得谢天洪死于潘丽娘之手,立即便动了手。
唐元中见他这一举手投足,与唐门的暗器手法大相径庭,但细一琢磨,似乎各有千秋。再听那一把菩提子破空之声甚是尖利,显是力道不弱。便这一招暗器手法,在以暗器著称的唐门中也是第一流的身手,不由暗叹谢家武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忽见潘丽娘身边跃起一人,人在半空,双手齐抓,竟把满把菩提子抓在手中,落下地来,毕恭毕敬地交给了潘丽娘。
谢天沙怒道:“射月,你敢跟我动手。”
那人躬身道:“小人不敢。只是家主吩咐我们要照顾好大奶奶,不能让她受到一点损伤,小人只得遵命。”
谢天沙道:“家主都被她害了,你还护着她?”
射月道:“别的我管不了,我只知道家主是这般吩咐的。”
谢天沙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很好,很好。好忠心的奴才。”又对潘丽娘身边另一个与射月同样服饰的仆人道:“擒文,今天你们是准备与我们作对了?”
擒文弯腰行了一礼,道:“职责所在,只好得罪了。”又沉声道:“侍儿、武儿,如果叔翁们动手的话,你们赶快将大奶奶送回水月轩。”底下两个小厮齐声答应。
只听人群中一人道:“谢家好规矩,奴才都敢跟主人对着干了。”
潘丽娘脸一沉,道:“谢家的规矩果然是越来越好了,庶支的弟子也能在淝捷厅上颐指气使了。”
那人脸一红,便不再说话。却听谢天风道:“淝捷厅上更容不得低贱之人放肆。”
众人自然都听出来他的话中之意,看着潘丽娘,大有幸灾乐祸之感。
潘丽娘却似她的身份没被揭穿一样,从从容容对谢天风道:“二叔,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便把话挑明了吧。你想当家主原也无可厚非,只是你何苦会同弟兄,串通庶支,又带了外人,真真假假地用这些无聊的事来对付我这个孤苦女子呢?”
谢天风脸色一变,随即道:“潘丽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