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仁、擒文对视一眼,跃入场中。谢天寿斥道:“你们还要维护这个妖妇吗?”袭仁、擒文二人向谢天地望去,只见谢天地靠在椅上,手哆嗦地厉害,一张脸上满是迸起的青筋,甚是狰狞可怖,喉间不时发出“咯咯”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袭仁、擒文二人长叹一声,躬身退开。他们却没想到,方才谢天钧那一指点穴,因为面对的是一直认为高不可攀的大哥,是以尽管明知他没了功力,这一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用了全力。谢天地被他这一指点中膻中穴,不仅动弹不得,便是说话也提不上气来。
唐元中眼看潘丽娘的模样太过悲惨,皱一皱眉,便欲上前援手。刚迈开一步,忽觉有人扯住自己的衣角。回头望去,乃是谢效韫。唐元中心中不解,但想谢效韫自有她的道理,自己毕竟还是外人,这一步最终还是没能迈得开去。
谢效韫别过脸去,似是不忍看场中的惨烈,实是不忍看父亲那挣扎绝望的神情。
便在此时,听得潘丽娘长声惨叫,原来谢天钧一记重掌正击在她背心上。她扑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眼见已活不成了。
唐元中向她望去,却见她的眼中却似乎一下亮了起来,挣扎着向谢天地那边爬了一步,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终于爬不动了,忽然之间却笑了一下,在旁人看来凄艳无比。久久地,这笑还挂在嘴角,却是已经死了。
一阵死静之中,猛听得谢天钧大笑道:“树儿,我给你报仇了。树儿,你看到了吗?……”狂笑着奔了出去。
谢天寿皱眉道:“开明、开亮,你们去照应一下,不要让五哥太激动了。”两个中年男子答应一声,紧跟着谢天钧奔了出去。这两人是谢天钧的妻弟,也就是谢玉树的舅舅,想来在这个关头,也许他两人的话还能劝劝谢天钧。
谢天寿看看谢天霆,道:“四哥,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谢天霆挠挠头道:“我……我不知道。”
谢天寿道:“四哥既然还未考虑周全,我们不妨明天再议。七哥、阿韫,你们说呢?”
谢天沙点点头。谢效韫却只顾看着谢天地,并不答理。
谢天寿道:“那,今天大家便散去吧。玉麟,你把玉树、玉山的灵枢送义庄去,过两天找个好日子下葬吧。”又指着地上潘丽娘的尸首,道:“袭仁,你把这尸首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谢玉麟和袭仁躬身答应,其余的谢家子弟纷纷散去。谢天寿忽然喝道:“今天之事,是我们谢家自己的事,如果有哪一个到外边瞎说,家法处治。”
再看谢天地仍是呆呆坐在椅上,竟是面无表情。谢家兄弟对望一眼,却是谁也不敢去解开他的穴道。还是唐元中缓缓将真气输入谢天地体内,冲开了他的穴道。
谢效韫见谢天地的穴道解了之后,仍是呆坐不动,不由连呼道:“爹,爹。”
谢天地恰似茫然无闻,两眼木木地直盯着前方,突然之间,一道涎水从嘴角挂了下来——竟是痴呆了。
谢效韫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谢天寿摇头对唐元中道:“姑爷,你陪着阿韫带大哥到后堂休息吧。他——他只怕是劳累过度了。”
迷迷糊糊之间,谢效韫不知怎地与唐元中一起将谢天地扶回了后堂卧室。谢天地恰似一个木偶任人摆布,他们扶他上床,他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仍是一动不动。谢效韫帮他除去衣服鞋袜,盖上被子,他连眼珠都没动弹一下。
过了一天,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