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沉默了更久的时间,才道:“你去偷偷查一查薛笑人这个名字,不要声张,若是有亲近的家属在,便悄悄传个信将此事告知于他,若是没有亲朋好友,或是与周围的人结怨甚多,就将他悄悄安葬了吧。”
罗管家一愣:“老爷,薛笑人这个名字,属下曾听说过。”
白锦道:“哦?”
“您可知道……薛衣人?”
白衣剑客眼睛一亮:“是他?”
“正是血衣人!他有一位胞弟,名叫薛笑人,只是听闻薛笑人很久以前便发了疯。”
“发了疯?”
“据说是练剑发疯的。薛氏兄弟爱剑如命,弟弟比起哥哥也不遑多让,只是天赋所限,薛笑人的剑无论如何也比不过薛衣人。他发疯前练剑练得魔怔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直到有一天,他杀了自己的妻子。”
白锦蹙眉,“为何?”
“他说他的妻子总是打扰他练剑,之后便彻底疯了,变得如同一个十岁稚童,顽劣的很,一直是薛衣人的一块心病。”
白锦忽然想起了薛笑人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至死……也没能胜过“他”么?恐怕这个“他”,就是那位血衣人了。他想起薛笑人的黑袍客身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其间的种种复杂隐情,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懂。
罗管家看向白锦的眼神既包含着对强者的尊敬,又包含着长辈对晚辈的无奈和纵容。
他在西方魔教追随玉罗刹多年,已很久没有遇见过如白衣剑客这样的人了。
罗管家出言安慰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白锦也不再多言,他只是点了点头,道:“此事便交给你了。”
“是,请老爷放心。”
几日后,白锦独自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展开了一幅空白的画卷。
他细细回忆起玉罗刹的眉眼,终于在画卷空白处落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