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本和单春秋面面相觑,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单春秋今日下午秘密抵达天师教总坛。他原本受命护卫东瓯王世子和括苍派众人进京,听闻张玄本的计划。有如此一个分化天师教的契机,对他这位深悉朝廷与六大修真门派内幕关系的内监司左使来说,岂能平白放过,让天大的功劳旁落。
他们原先的计划里,只是想弄臭张清尘的名声。他们诓骗来谭寒梅母女后,轮值到怡心园的天师教弟子,是张玄本暗插在翠微居后院的秘堂心腹弟子。两杯放了“十八欢”的花茶,无论谭寒梅母女何时、何人喝下,只要闹出一点声息,以张清尘与谭寒梅传闻中的关系,也会闹出弥天风波。
而依照张清尘的起居习惯,每天晚饭后,总要到怡心园修炼两三个时辰,他已持之以恒坚持了十几年。今晚他若照例来此修炼,便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计划实施得比预想的完美。瑶儿风风火火跑进怡心园后,两名秘堂弟子探视到厅室里的烛光,如有天助般地熄灭,这时张清尘带人进了厅室内,里面响起的此起彼伏的声息,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引颈而望的张玄本接到两名秘堂弟子的秘报后,一面让张春水去鼓动括苍派掌门赢九洲率人前来,一面和单春秋拉上鬼迷心窍的礼堂堂主张清潮。
张玄本觉得,既然谋划之事产生意想不到的成果,便足以发动致命一击。天师教教主宝座就在眼前,毕其功于一役,这是对张清尘发动的多么温柔而完美的一役呵。
方才张玄本和单春秋站立在怡心园门口,运动气机窥听里面的声息,如闻人间仙乐。这仙乐能让他们上天堂,让张清尘下地狱。
张春水兀自不信,跑进修炼室转了一圈,正要进卧室时,被瑶儿含怒拍出的一道九转阴阳功真气,击打得连滚带爬地狼狈而出。
张清尘板着脸怒哼一声,向桑木子、董不得、肖青山三人吩咐道:“肖护法,点令你的属下点亮火把,围住怡心园。在事情没解决之前,不准放园子里的任何人离开。桑长老,你在园子里给肖护法压阵,谁若在天师教的地头,做不到客随主便,你尽管先出手处置。董长老,去厅室里将那两盏有名堂的花茶给端过来,让大家见证一下,这一卑劣的伎俩。”
董不得和肖青山领命而去时,赢九洲冷笑道:“张教主只要着人找来我的夫人和女儿即可,何必以势压人,安排出天大的仗阵来?”
张清尘目露寒光,道:“赢掌门请稍安勿躁,贵夫人母女在一个你万万想不到的安全地方。”
说着,他环目而视单春秋、张玄本等人,脸上杀机已现。其出窍期中阶修为释放出的杀伐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怡心园四周被天师教总坛护法属下的弟子,围成铁桶一般,火把将院内映照得如同白昼。董不得从厅室里将两个瓷杯端过来,杯子里仍有残余的花茶。张清尘看着它们,冷笑道:“这是两个放了烈性春药的茶杯,原本是准备给谭夫人母女喝的。”
他语惊四座。四周天师教弟子的惊呼声,和括苍派愤怒的叫嚷声交杂在一起,场面一片喧哗。
他目光如电,从单春秋、张玄本等人脸上一一扫过。然后他运起功法,声如霹雳般地问道:“谁能告诉我,在我天师教最核心的居所翠微居里,会有谁有如此下作的行径?”
四周一片冷寂。
他的目光落定在张玄本身上,问道:“张堂主,你执掌天师教秘堂,你认为这是内贼还是外敌所为?”
张玄本手上的两枚铁胆紧紧地捏在一处,发出低沉的摩擦声响。他低下头,上前躬身道:“启禀教主,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