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吗?周元清一脸错愕慌张,不是正和心思?可她却不知为何,脑袋里一片空白。那时不是没想过要怎么和周元清清算这笔账,现在却觉得没有必要,周元清眼底的愧疚不正是她利用的筹码?
换做当初的元霜肯定会和周元清大闹一场,此后再不会了,她就是要将他初冒头的愧疚一直憋在心里,让他以为自己对他真不会变心,而后在措不及防下掐断他的喉咙,让他再无法翻身!
想到此,她心里的阴云也随之散去,正好刘婆子带着女裁缝来了,她将绣好的料子整齐叠放在一起,嘴角含笑,送到刘婆子手上。
刘婆子接过来冲着女裁缝说:“这孩子手巧,你瞧这上面的花跟真的似的,婆子我管着绣房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这么有灵气的活,可帮你省了不少功夫,也免得不合夫人心思而受数落了。”
女裁缝笑着点头:“可不是?”说着细细打量了元霜两眼,而后与刘婆子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元霜今儿没什么活了,闲来无事,便挑了块剩下的边角料,打算往上面绣棵随风拂动的垂柳,两只欢快的春燕飞过。不过是自己做来的玩物,她一阵一线走得极慢,熬到时候,将手里的帕子扔到一边便走了。
身后那些绣娘最后见不得她这般做派,凭什么她一来就能伺候夫人,而她们待了几年也只能做些连夫人眼都入不得的小东西?只是当她们拿起元霜扔在那里的帕子,全都一怔,人家不过几针功夫瞧着比她们强多了,针脚细密平整,花样别致好看,这要是放到外面铺子里去卖想来也不便宜。但也越发让她们嫉妒痛恨,有这么个拦路虎,往厚她们更难出头。
元霜走出罗家,正要去买菜,却被今儿见过的女裁缝拦了去路,只听她客气地说:“元霜姑娘,我瞧着你的绣活好,可有心思来我铺子里做活?按着花样给钱,如何?我瞧着你也是缺银子的,何不多给自己条路走?”
元霜见她心诚,无奈满心仇恨,实在顾不上这么多,却也没想把路给堵死了,万一将来真有个难处,所以客气道:“多谢您,近来家中也有些烦事,我晚些再给您答复可行?”
女裁缝也怕元霜拒了,这两年她铺子里的生意虽好,却总缺些别致惹眼的东西,她今儿见了罗夫人的新衣裳顿时觉得新奇,上等绸缎上绣几朵花也能为之增不少,只是唯一考验的是绣娘的功夫,并且得绣对地方,能突出贵气和雅致才最好,眼前这个姑娘一身好本事让她激动不已,当下就想带回自家铺子为己所用。
女裁缝也没催元霜,只说她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直接去铺子找自己就是。
元霜看着女裁缝离开,这才去买菜,依旧是那个下午才起菜的摊贩,她笑着和人说了两句话,那人夸她性子好,也乐意多给些,元霜笑着谢过转身离开,当即变得面无表情。
她走到家门口,远远地看见瘫倒在墙边的周元清,冷漠地站在那里看了一阵,抬手在脸上拍了拍,逼着自己脸上挂满担忧,急急地走过去,推了推他,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去谈事情?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周元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两重人影直晃,好一阵才认清来人,赶紧抓着元霜的胳膊说:“元霜,我”说什么呢?和罗家的夫人没有苟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元霜笑着将他扶起来,吃力地往回走,边走边说:“喝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煮点青菜粥,吃了早点歇着。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酒一直往脑子里冲,周元清本想说什么,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