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清见她红着眼眶傻愣在那里,以为她是想起那天的事情了,揽着她的肩膀往家里走,继续安抚道:“是我不好,你受了委屈我还不能为你出头,以后我会努力多赚些银子,这样咱们这里待得底气也足。不得不信,这世上还是手里有大把的银子才能唬得住人,真到了那天,你也一天一身衣裳和首饰,让那些给你委屈受的人看看,让她们眼红去。”
元霜抬手抹去眼角将要掉落的眼泪,笑道:“哪有你这样花的?咱们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就算有了钱也别没天没日的胡乱花,还是省着攒起来,万一哪天有个急事也能派的上用场。我什么也不求,只想每天能吃顿饱饭,有肉有菜就够了,最重要的是你能一直这么对我好,如果你将来要是变了心,我也不会缠着你不放,最多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尽了,到时候”
周元清越发不爱听从她嘴里说出分别的话来,沉声打断道:“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赚的银子只给你花,与那些不相干的人有什么关系?你当我看不明白?她们图的不过是表面的风光,等哪天落魄了,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我何苦做这种赔本买卖?”
元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这才发现此时的周元清好像是真的变了,以往不管说什么他的眼睛里总有跳跃闪烁的光,而这时清澈如水,坦坦荡荡,可她却不相信一个劣迹斑斑的人会真的变好,也许这不过是个把月的假象。所以她虽然收起了银子,却不觉得这些银子周元清会舍得花在自己身上。
没人知道罗寡妇的数落,还有元霜受到委屈无法为自己争口气的样子对周元清带来怎样的震动,他觉得自己像是开窍了,原来靠本事赚银子给自己的人花,竟是这般痛快的事,想起当初自己卑躬屈膝等罗寡妇的施舍,还有算计元霜身上宝贝的样子,只觉得丑恶不已。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数十年如此混沌,竟能在一天想明白。
元霜从始至终不会料到的是,那个负了她一生,折磨欺辱她的人竟会真的变好。
这一世也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变故,有些事情却是不一样了。
而此时站在高楼上看着不远处小院子里景象的人,双手负在身后紧握成拳,健硕颀长的身子散发出冷意,身后的人不解道:“爷何故盯着个丫头不放?京中事务诸多,这些小事交给小的们便是。”
九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多嘴,你知道什么,与我有救命之恩的人,得我亲自护着才成。”
方才她和周元清说笑的样子全都收入他的眼底,他也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闷,忍不住暗骂一句她真是个没出息的人,被这人害得那般凄惨,竟还想着让此人回心转意,走偏的箭如何还能射中靶心?真是愚不可及。
他一直在那里待到天完全暗下来,这才转身回去,身后的侍从刚想说让人传膳,却不想主子竟直接出去了,他无奈跟在身后,果真如他所料,不过利落的一跃,人就消失在那处低矮的破旧院子里。他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了,突然要来潭州城,说是有事未办,他自小跟在身侧,从未听说主子在潭州城有什么旧识,原本好奇不已,待看到个无一长处的穷酸姑娘,他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京城里的绝佳人数不胜数,主子为何要费劲心思与这人亲近?更是半夜闯人闺房他听说用不了几天,爷的死对头就要来潭州城办案,那是迂腐手段狠厉的人,若是发现爷在此处,不办正事,怕是会二话不说往圣上那里递一道折子,到时候只怕又不得消停。
他虽不情愿却还是跃上房顶,万一要是主子有吩咐
而此时元霜已经打算洗漱歇着了,明儿她得赶在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