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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山镇向西三百里外有一座大山,名叫女几山,山上盛产雄黄与染料,但因多有虎豹,故而人烟稀少。此时,下山已有一月的仲缃帙正在这山间小道上行走,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只见这青年也是一副书生打扮,身后背一竹箱,正兴高采烈的和仲缃帙说些什么,但仲缃帙却是兴致乏乏。
只见那青年手提一根树干,用作拐杖之用,对着身前的仲缃帙说道:“老头,真的不要一根吗,这山路可不好走啊,你这刚出门别再因为登个山,累出病来,到时候你这趟行程可就泡汤了。”
仲缃帙好似未听见般,依旧迈着步子向前走去,而身后这青年似是早已知晓仲缃帙的脾气,也不再大声言语,只是小声嘀咕着。终于,在经过一段漫长的碎碎念后,仲缃帙似是被这青年将耐心磨光了,便回过头说道:“小子,你也好歹是个读书人,怎的如此不爽利,难道不知在人背后说话不是君子所为?”
那青年似是将这一段话的重点全部滤去,自说自话的说道:“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和我说话。对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仲缃帙对这青年似是没有半点办法,就边走边说道:“这里是女几山。”接着又回过头将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难道不知道?”
青年似是知道仲缃帙这番话中的含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我原来在家中读的都是些神鬼异志的书籍,对这地籍类的书籍不曾涉猎。”
仲缃帙早已在这几日的相处之中了解青年的脾性,所以也见多不怪了,只是淡淡说道:“书籍都有用处,什么书都要读,光读些神鬼异志没什么用。”
青年听见后,也虚心的表示以后会改,但转眼间又恢复本来面目,在度对这仲缃帙唠叨起来。且说这青年,姓吕单名一个止字,家住天霖镇,是个富裕人家的少爷,大体说来便是在家中无所事事整日好读些神鬼异志的书籍,而后便偷偷离开家门,打算开启自己的负笈游学之旅。从他的姓名中便可看出家中长辈对他的寄望便是能够安分守己,好好守住家业,可这位却是个闲不住的主,这不,在几天前遇到了同样在外游学的仲缃帙,在知晓仲缃帙是初次离家游学,便打起了结伴的意思,可仲缃帙却是毫无兴趣,于是乎吕止便开始死缠烂打,上演了这出山间的情景。
此时,吕止依旧在那里一副诲人不倦的模样对着仲缃帙喋喋不休,而仲缃帙则是有一茬没一茬的答着话,终于吕止在听的这女几山间多有虎豹时,终于住了口。而仲缃帙却在半晌未听得吕止的絮絮叨叨后,回头好奇地看了看,才发现这位自称饱读诗书的青年不知何时打起了摆子。
看到这一幕的仲缃帙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怕什么,就算有虎豹,此时也是白天,这里是来往行商之人的必经之路,多少年都未发生野兽袭人的事件了,镇定点。”
“谁…谁说我害怕了,我…我不过是赶路有些累了,现在…现在好了,继续走。”吕止外强中干的说道。而后,便加速走到了仲缃帙身前。
仲缃帙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复而上路。
或许,世上的事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却说两人行至还未半里,吕止就看见前方山路的拐角处出现了几只老虎,看那身形便知,平日过得都是大鱼大肉的日子,在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板,而后又回头看了看仲缃帙,吕止忽然发现,自己加上仲缃帙或许还不够这几位虎兄的一顿饭。
随后,仲缃帙便看到吕止挡在自己身前,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