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梁思澈大笑一声道:“陆小子,我早已说过,活到今日原本对我而言便已足够,能够在死前再做些事总归是好事。”
听到梁思澈的话后,陆浊颜又看向汤离,汤离也是淡然一笑,说道:“我与师父所想无二,虽然我正值壮年,但是,”汤离看向正在自己身旁玩耍的汤天问说道:“能为问儿做些什么,我很高兴。”
陆浊颜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劝不住二人,而他也自知除此法外,别无他法,他看了眼汤天问,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开始吧。”
接着由汤离怀抱汤天问,三人便走到了茅屋前的那片开阔之地,只见梁思澈与汤离一左一右站在陆浊颜身旁相距九尺之处,陆浊颜从怀中拿出了那卷原本一直挂于宋道济腰间的竹简,将其打开。而后,陆浊颜闭起双眼似在运气,一道道金色流光开始在他的身旁不断闪现,那竹简也从陆浊颜手中飞出,悬于空中在陆浊颜身前一尺处,随后,陆浊颜将左手手心朝上放于腰间,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起慢慢向上抬起,在这一过程中,那些金色流光开始疯狂的向着陆浊颜并起的食指与中指处涌去,当陆浊颜将右手抬到下巴处时,他的双眸猛然一睁,右手指向那竹简,接着之前涌向他食指与中指的金光开始冲向那竹简。
待到那金光在陆浊颜和竹简之间形成一道桥梁时,天空开始不断变暗,肉眼可见的云雾开始汇聚于问剑峰,将这常年少与人来往的问剑峰包裹起来。而这边的汤离与梁思澈也是运气而起,点点青光汇聚于这两师徒身旁,片刻后,两道实质性的青色光柱由这两位师徒身上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接着一个个金色的不知名文字从那竹卷上升腾而起,开始在这问剑峰上不断飞舞。而此时正在养心殿内与萧淮郁下棋的陈赞也抬头向着问剑峰的方向望去,萧淮郁也似是有所感应,坐于一旁饮茶的左丘霖铃则是握紧茶杯,白皙如玉的手指因为过度发力而变得乌青。终于,陈赞不知是向谁解释道:“师兄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的。”在座的另外两人却是没有答话,整个养心殿内只闻落子声。片刻后萧淮郁与左丘霖铃也离开了此处,陈赞也将棋盘收起,默默走出了养心殿,待四下无人时,桌上之前左丘霖林所用的茶杯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不消一会功夫,便化为了飞灰。
而盘旋于问剑峰上的黑云也开始不断向外扩散,先是笼罩住了整座白首山,随后开始向着白首山外侵袭而去。待到黑云笼罩天霖镇时,已是雷声滚滚,而正在镇里看戏的四人自是有些担忧要是下起大雨来晚上如何回去,当然李真真和叶秋梧自然是不乐意这会就回,所以路羽与宋道济合计了一下,要是晚上下雨,四人便住在天霖镇了。果不其然,没过一会,瓢泼大雨就下了起来,四人也就玩的更心安理得了。
虽然那瓢泼大雨笼罩了整座白首山乃至方圆百里处,但整座问剑峰上,却是滴雨未沾,在那片空地上,三人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样子,而三人也在长时间运功后,都不免有些疲乏,好在三人都算得上是当世登于绝顶之人,而梁思澈更是早已独坐钓鱼台数十年,所以那一开始的青色光柱早已相容于一处,变得有初始时数倍之大,而那竹简中的文字,也已布满于问剑峰上,围绕着那青色光柱旋转缠绕。当然这还未结束,因为此时还远没有达到三人一开始所定之标准。若是此时有旁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惊叹于三人那磅礴的气机与源源不绝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