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沐沉离开几日后,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幕绸常亲自打理,当然这与姜沐沉在时并未有太大的区别。泗水城的中心那座高楼依旧显著的矗立在此,似是在泗水城建立之初它便立于此处,楼前牌匾上的“咏平”二字也随着时间变得古朴苍老,而那副
“六曲阑干三夜雨
曾记鬓边斜落下”
的对联也依旧无人知是何人何年何月提于此处。此时,正值午时,远离闹市的此处显得格外幽静,姜倦骁默默的看着楼前的牌匾与对联,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由外而来的幕绸常便与他相遇,出人意料的先是一直于此沉思的姜倦骁带着肯定的语气开口道:“他走了。”
幕绸常自是知道他所指之人是谁,他也并未辩解又抑或无需辩解。幕绸常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姜倦骁说道:“那与你何干?”姜倦骁并未答话,恢复了之前那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待到幕绸常准备离开时,他才开口道:“绸常,你还记得吗?这座咏平楼曾是我们儿时玩耍的地方。”
听到此话的幕绸常身形一顿,说道:“有些事,终归是过去了,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姜倦骁并未立刻答话,片刻后才回答道:“是啊,总归是过去了,”话至此姜倦骁似是回忆起什么来,指向最高处说道:“我还记得那时父亲曾抱着我和大哥站在楼顶眺望南方,对我们说‘总有一天,会带着我妖界儿郎南下取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那时我和大哥也是心潮澎湃。”接着,姜倦骁默默低下头说道:“只是,什么时候起,一切就都变了呢?是从那个女子的到来开始,抑或是早已在儿时深埋于大哥心中呢?”姜倦骁说罢自嘲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些问题早已没有意义,从自己最敬爱的大哥与那位总是对自己如母亲般关怀的大嫂身死之日起,这些便已没有了意义。
幕绸常默默聆听着,并未出声打扰,而姜倦骁则是缓缓闭起了双眼说道:“但我毕竟是他的叔父。”听得此话的幕绸常身形一僵,还未等他回过神,姜倦骁便离开了此处,看着姜倦骁离去的背影,幕绸常有些话如鲠在喉,却是只能咽于腹中,片刻后只闻一声叹息……
——
妖界,虎牢口。
“鸣狐”商团已经启程数日了,当然此时商团依旧身在妖界境内,离虎牢口并未多远。这倒不是他们行程太慢,只是此地地形太为险峻,若是只有几人那自是要快上许多,但商团上还有大量的物资与人员,所以行进就变得异常困难,但好在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在商团之中。所以,尽管行进较慢,但至少并没有太多危险产生。
此时,化名姜阑与澄木的姜沐沉与澄澜两人正身处整个商团的中心地带。两人各骑有一匹妖界所产的龙鳞兽,此兽与马匹形似但身披鳞甲,寻常刀剑都不能刺穿其皮肤表层,加上可日行千里,因此深受妖界权贵喜爱,当然价格也是不菲,而两人身下的这两匹龙鳞兽正是那日看得姜沐沉令牌的守城士官所赠。商团出发前张老在看得两人各骑有一匹龙鳞兽后,更加肯定两人身份之特殊。加上姜沐沉身手不凡,自是被安排在商队中心之处。而在两人身旁,一只只地龙正在拉送着货物。一路上澄澜自是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事物,不停的向姜沐沉询问着。而姜沐沉也扮演起老师的角色,手把手的为她讲解,而那手把手自然真的是手把着手。
待到午时,商团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做起了休整,支起了炉灶准备午饭。而一位中年男子却在此时找到了姜沐沉与澄澜。
只见那中年男子一身朴素的服饰,向着姜沐沉微微一施礼,说道:“姜公子,我家主人有请二位前去一叙。”
姜沐沉淡淡一笑说道:“不知你家主人是谁,请我过去又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