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芩芩吃饭一向简单,早餐更是如此。我的碗里有两个荷包鸡蛋,旁边的盘子里有几片面包,几段火腿肠和一瓶果酱,喝的是杯子里是燕麦片。而她面前只有一个荷包蛋,燕麦片和一杯白开水。
谷芩芩有两个习惯,一是早晨必须喝一杯白开水,是她随父母在国外养成的习惯。二是饭前一定要做50个仰卧起坐,她说每个空乘人员大多都有的习惯。50个仰卧起坐是基点,不忙的时候,谷芩芩说她都要做100个以上。
我一向不喜欢体育运动,一边吃东西,一边饶有兴趣地看她认真地做仰卧起坐。空乘人员都有一个良好的习惯:坚持。他们不会因为忙碌或者身体疲惫为理由放弃坚持。谷芩芩就是这样。她没有因身体疲惫和环境的变化而放弃放弃锻炼。只是我们虽然吃的是早餐,时间却是下午4点多了。吃完饭,谷芩芩换上一件旗袍。一件红色伴有月白色虞美人碎花的无袖旗袍。她特意把头发挽上来,日光灯下,给人返璞归真的印象。不由不想起张曼玉主演的《花样年华》,红色花儿旗袍,令人愉悦,赋予情感激情张力,颜色更具有生命力。我不能赞叹旗袍果然有神奇的存在和妙想,展现身材淋漓尽致。
“好看吗?”谷芩芩问。旗袍的最大魅力是看似简单,却能因颜色的不同,诠释主人的心境。她一旦穿上红色碎花无袖旗袍,房间里的一切如花朵、蜡烛、风光都在微笑了。
“好看。”我说:“红色碎花无袖旗袍让你成为一个既传统又现代的新娘子。”
她用赞同的眼神看我,说:“我还带了一件月白泛青底色荷花图案的旗袍,明天传给你看。”
我从谷芩芩出了解到了许多有关旗袍的传说和旗袍的魅力。她说,她之所以当空姐,就是因为喜欢东航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旗袍。喜欢是一个人做好一件事儿的最好动力。谷芩芩因从骨子里喜欢旗袍,也就花了许多时间研究旗袍的魅力所在。她甚至专门请教过一个做了几十年旗袍的老裁缝。她这次带来的旗袍,是她自己选料设计。
“什么季节穿什么款式的旗袍,什么场景穿什么颜色的旗袍,都非常有讲究,马虎不得。”谷芩芩告诉我,只有旗袍一年四季都可以穿。她从箱子里拿出一双红色高跟鞋穿上,说:“旗袍与高跟鞋就像闺蜜,不见面也无所谓,见面就会有难以述说的情调。”
旗袍与高跟鞋,从没有认真思考过的主题。细想想,旗袍与高跟鞋果然有难舍难分的情缘。我和谷芩芩愿桃花十里三生三世,如果细追根源,不也是从欣赏旗袍美开始。我说旗袍总让我想起女作家张爱玲、电影里穿旗袍的张曼玉和身穿旗袍在学校图书馆里看书的孟老师。她说有个性的美,总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她问,那个孟老师穿旗袍漂亮吗?能入赵梓萌法眼的女人,一定不仅仅是漂亮,且气质非凡。
我点头。同时内心里对女人的第六感默默感到吃惊。仅仅是一句话,谷芩芩就从中品到了我内心深处对孟老师的超越好感的心态。只是我不能承认,也就不愿意再沿着话题说下去。她说,张爱玲说过,人生有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未完。她说,她也有三大恨:一恨痴迷旗袍之美,却没有制作旗袍的天赋。我急忙问,二恨是什么?她说,二恨无花果不开花就结果。三恨父母生她不养她,让她从小就享受不到父母情。我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