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学校的第二天,拿上孟老师给我的一摞子书去找她,她还住在那里,依旧是单身。我把手里的书放在书桌上,她把手机给我。“回来了。”她的声音依旧轻淡恬静。
她说她晚上有一个讲座,希望我能去听听。
我点头。
我换了寝室。张强、教授和魔术师已经毕业离开学校。原来听说的最有可能留校的魔术师没有留校。辅导员也换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姑娘。说话干脆利索,听别人说过我吧,应该是我原来的辅导员,她不知道处于何样心理,基本上不问我的事儿,两个学期里从没有叫我到她办公室里去过。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就毕业了。一直到我坐火车回到东屏市,走进家门,还没有明白过来,大四这一年我都学习了那些课程。只是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看闲书。但也是在大四的下半学期,小说《悲欢几何》写完了。她一直没有说写得如何,就像没有这么一回事儿。毕业走的前几天,她约我在校园里走走。那一天我们说了很多。但我们有几个话题没有提及,一个是她为何叫我去黄土高坡支教,一个是《悲欢几何》这部小说,还有一个就是谷芩芩,我们从校园里走了一圈,然后她说送我回寝室。等快走到寝室,我决定还是先送孟老师回单身宿舍。这一天,我才知道,孟老师不仅喜欢看电影,更喜欢摇滚音乐。
毕业后,我很快与一家出版社签约了《谁说爱不可以二分之一》小说的合约。一年后,小说完成。我也有了新形象,胡子拉碴的,头发很长,加上我有一点少白头,不仔细看,还以为我五十多岁了。妈看我心情好,试探着说,有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我说可以见一见呀。
“真的?”妈并不相信。毕竟我无情地拒绝好几个了。看我点头。又试着说:“你就这样去?”我说:“不可以吗?”我妈说:“可以,当然可以。”妈自从我大学毕业回来,和我说话总是小心翼翼。
对象叫关枝香,小学老师。她一看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女孩子,可她对我较为另类的形象不仅没有诧异,反而用十分欣赏的眼神望我。我喜欢她中规中矩的神态,打破我几年不正眼儿看女孩子的习惯。其实,我在答应妈见她的那一瞬间,内心已经觉得惊奇,充满好奇地要见一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居然让我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说见。喜欢她的中规中矩,并不代表认可她身上散发出的异性气息。我对她的好感确实很奇特,似乎不是来自异性而是来自同性恋的那种感觉。当然,这是我们见过几次面以后的感觉。所以,引得我对她说起四十里村学校的支教生活。
刘子安那天在窑洞正在上课,看到我站在窑洞门外,走出来的同时,招手叫十几个学生也出来见我。
那一天,我把行李放在门外,就走进窑洞教室接替他继续上课。
我回到四十里村学校的第二天,天空下了一场多少年没有过的大雨。四十里村的老人们都迷信,说我面相恬静,雷公喜欢。他们竟然记得我上次来的第二天也下雨了。
雨后的一座座很高很大的黄土山,晚上冷寂得让人心里发碜,却像一个巨大的躯体,横卧在夜空下。我和刘子安站在黄土高坡上,俯视四十里村学校,远远只能看到几个大缸里的水像几面镜子。刘子安说,看到几个大水缸里满满的水,心